咯吱
一声细微的声音响起,好像是开门声。
顾清明听见了,没有搭理,依旧静静地站着,直至一件披风轻轻落在他肩上。
顾清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披风,又回过头去,沈墨自己倒穿的很单薄,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眼里不是星空、不是夜色,而是他。
“你怎么起了?”
顾清明看在身上披风的份上同沈墨主动开了口。
“听到开门声了,怕大人你着凉,所以拿件披风过来,没有其他意思。”
沈墨对顾清明微微一笑,然后解释道。
沈墨努力的不让顾清明讨厌他,过分的小心翼翼与谨慎。
“我也没有其他意思。”
顾清明手指缠着身上暖和的披风,淡淡的道,“只是觉得你伤的这么严重,该好好休息才是,不必特意起来。”
大晚上的,顾清明也懒得对沈墨阴阳怪气,时常把敌意挂在嘴边,其实还挺累的。
“我没事,我已经好多了。”
沈墨顿了顿,
又道,“多亏了大人的药。”
顾清明没有回答沈墨的话,他从沈墨身上收回目光去,抬眼继续望着夜空。
沈墨走到顾清明身旁,只不过,他没有随着顾清明的目光去抬头看夜空,反而继续看着顾清明。
顾清明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月光衬的更白了些许,像一块上好的玉。
顾清明以前总爱戴着面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总觉得自己生的太过难看,小时候的顾清明还曾经想过,如果他能生的好看些,估摸他娘亲也能再喜欢他一些吧?
直至长大,虽然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幼稚可笑,顾清明还是戴上面具遮挡住了自己的容貌,可在沈墨面前,顾清明很自然而然的能摘下脸上的面具,包括现在。
沈墨也从未觉得他面前这个人难看过。
他面前这个人,从以前到现在,一眉一眼间都尽是温柔,可一带上那冷冰冰的面具,所有人都似乎只看到了这个人的残忍。
从始至终,他才是最明白这个人的温柔,就是因为这一份温柔,他才一路走到如今,哪怕有时候再痛苦,也始终因为那些回忆支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