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糊涂了?净说疯话!”
青锋真人居高临下又气愤不已的指着沈墨,警告道。
沈墨却只不过不以为意的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继续道,“弟子很清醒,或者说,在过去的那些年,弟子才是最糊涂的。”
青锋真人气的浑身发抖,想打沈墨,把沈墨打醒,却气血攻心,一下子跌坐回座位上。
几个弟子迅速上前扶住青锋真人。
方念白也跟着上去了,他惊讶的看向沈墨,沈墨就静静地跪在那边,脸颊上还有掌印,眼神不再迷茫,清醒而又冰冷,仿佛找到了目标,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
那一瞬间,方念白知道,沈墨是认真的。
青锋真人痛斥着沈墨发了疯。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场闹剧。
一时之间,原本喜气洋洋的婚礼变得乌烟瘴气。
沈墨却不紧不慢的抽出了长剑,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起了身,自己砍断了右臂。
鲜血溅在了方念白身上,不仅方念白,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方才还在痛斥着沈墨的青锋真人。
沈墨手起刀落,鲜血吧嗒吧嗒大滴大滴往下掉,十指连心,更何况整个右臂,可沈墨也不过皱了皱眉头,脸色苍白着用剑撑地,勉强站稳身子。
“这右臂,就当做弟子偿还师父多年栽培的恩情了,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崆峒派的人。”
沈墨强忍着疼痛,用力的呼吸着,一字一句的说着,末,他松了松左手,那沾满鲜血的长剑哐当一声摔落在地。
说完,沈墨摇摇晃晃的转身离去。
每走一步,那鲜血就落下一大块,迅速在地面上渲染开来,红的刺眼。
那日,无人敢拦沈墨,沈墨就独身一人,浑身是血,虚弱又坚定的,一步步离开了崆峒派,走下了山,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曾经崆峒派的荣耀成了崆峒派的耻辱。
方念白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那么敬佩敬仰的人,一步步的走向深渊。
直至现在,方念白也偶尔会想起当时的沈墨。
临近癫狂,宛如行尸走肉。
方念白以前无比的痛恨那个邪君,可当看到昔日那个不苟言笑的沈墨只是很简单的因为邪君的一句话而笑的时候,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沈墨当年会不顾一切的离开崆峒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