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衣衫褪尽,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有旧伤,也有新添的伤,琵琶骨那两个丑陋巨大的疤痕,往上一点的肩头被布缠着,不过此时已经看不出布原本的颜色,因为已经被血给染红了,而心口那还有一块青紫的掌印。
方念白神色一下子凝重了下来,他弯身,小心翼翼的把被血浸湿的布一层层的绕下来,血已经凝固了,和皮肉沾在一块,就算方念白再小心,也会扯到伤口。
沈墨微微皱眉,汗水都渗出来了,但依旧一言不发。
解开了布,方念白终于看到了那个伤口,很深,深到甚至于可以看见骨头,大概是没及时处理,伤口已经感染了。
“大师兄,你为什么会伤的这么重?谁伤的你?”
方念白担忧的问道。
无论是肩上的剑伤和心口上的掌伤都很严重,换了寻常人,早就疼的下不了床了,也就沈墨,忍耐性好,所以才跟没事人一样。
沈墨沉默,好半天,他才道,“不重要。”
又是不重要。
方念白可算明白了,沈墨又不想说。
“我身上带的药不多,只能简单给大师兄处理一下,还有,大师兄你伤口附近的皮肉已经开始坏死了,再留着伤只会越来越严重,得削掉把伤口清理一下,大师兄你能受得住吗?”
方念白问道。
沈墨自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递给方念白,“用这把,麻烦你了,小五。”
方念白刚要接过那把匕首,却在听见沈墨喊他小名时愣了一下,自从出了那些事以后,沈墨从未这样叫过他了。
方念白接过匕首,把匕首,一点一点的握紧,最终,苦笑一声,“大师兄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可是我的大师兄。”
“我已经不配做你的大师兄了。”
沈墨面无表情,淡漠道。
方念白叹了一口气,“大师兄永远是我的大师兄。”
言罢,方念白手握匕首,将匕首在火上烤了烤,“有点疼,大师兄忍着点。”
沈墨点了点头,然后缓缓闭上眼去。
方念白有些不忍心,拿着匕首,缓缓朝沈墨伤口靠去。
半个时辰以后
方念白用干净的纱布替沈墨一点一点的包扎好肩上的伤口,桌子上,放着沾血点匕首。
沈墨依旧端坐着,一动不动,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