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贺明正蜷在被窝里睡着了，像个孩。陈志敏坐在炕沿上守着他，倒是少了不耐烦了，像是赔罪。

看到孙祈进来了，陈志敏连忙站起来，然后孙祈伸手示意她坐下，问他，“嫩哥哥囔？”

“在南三婶子那屋了。”陈志敏声，有些害羞似的。

孙祈也坐在了炕沿上，看了眼贺明，“他这是什么情况？”

“才困着。”

“才困着？”孙祈一愣，眼睛在贺明和陈志敏之间看来看去。

陈志敏的脸更红了，拼命的摇头摆手，“不是，他……他夜来后上害怕，困不着……”

“然后你陪了他一后上？”孙祈的语气带着些调戏。

“不是，我，他……”陈志敏都语无伦次了，红红的脸十分可爱。可这么近距离的害羞却让孙祈一呆，貌似印象里也有一张会这么近距离害羞的脸，只是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陈志敏好像在挣扎什么似的，咬着嘴唇，终于开了，“那个……”

孙祈回过神来了，问了句，“什么？”

陈志敏指了指贺明，“他……他妈上了哪？”

孙祈又沉默了，沉声回了句，“他木有妈。”

“木有？”陈志敏一愣，看了眼贺明，眼神里带上了些许同情。

孙祈也看向了贺明，这货那么安静的缩成了只狗，眼角上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眼屎。

孙祈叹了气，“杂碎。”

pagetuing……

下午，有人来找孙祈，李道长叫他过去，正好贺明也醒了，于是连陈志敏一块儿，四个人一起去了村外大盖帽的驻扎地。

“孙先生。”头头迎了上来，又看向了贺明，“这是？”

孙祈一摆手，“南一块儿的，这个杂碎吓出屎来了，你安排几个人把他送了枫东去。”

“好的。”

孙祈上了车，李道长正在里边，孙祈问，“你找我？”

“恩。”李道长扶着下巴，“当年的事儿好像有人故意隐瞒了，这事儿不大好办了。”

孙祈一皱眉，“故意隐瞒？”

头头也上来了，“我这了也一点儿案底都木找着，按理，这事儿都这么些年岁了，早就应该曝光了。”

这时候，一个兵跑了过来，趴头头耳边了些什么。头头听完就闭上了眼，默哀三秒钟，才摇了摇头，抬头对李道长，“人找着了，过去看看办。”

“走。”李道长皱着眉下了车，一群人又一起回了村子。

此刻，村围满了人，闹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干嘛。头头领着大盖帽们在前边开路，挤开人群才看到地上有个担架，上边躺着个人，人上盖着层白布。

李道长走了过去，掀开白布看了看，那是张苍老的脸，毫无血色，不过表情好像很安详。

然而，陈志云和他妹妹接着就不蛋定了，陈志敏一下扑了上去，“爷爷！”

李道长退了回来，头头连忙问他，“怎么着了？”

李道长无奈的摇了摇头，旁边的陈志云顿时握紧了拳头，也走到了老人身边，跪在了那里，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