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冲啊!”城东暗处,纪庄听得城中动静,也不待城头左三圈右三圈的炬火信号转完,立即爆喝一声,跟着劈手夺过旗牌亲兵手中的军号,嘀嘀哒的猛吹起来。而原本候在城头视距之外的血旗军兵,则按既定序列,闷声急奔,直往壶关东门。
“一个不留,迅速清场,抓紧时间!”城门洞内,廖泉目眦欲裂,厉声嘶吼。拜了九十九下,最后一下居然还是出了问题,这让他恼怒万分。随之,刀光剑影,鲜血飚飞,无数的嘶吼声将城门洞彻底填满...
“铛...铛...咔...咔...”城头之上,不耐吊桥释放机枢的缓慢,七八个特战军兵手提短柄战斧,猛砍吊桥铁索,数十次猛劈之后,鸽蛋粗的铁索终于崩断,悬挂起来的吊桥则带着巨响,猛然向着城下濠沟的对岸砸去。
与之同时,城门洞中那面巨大的铁铸千斤闸,也已在特战军兵驱动绞盘之下,发出吱吱的声音,缓缓的,一点一点的离地,缓缓的,一点一点的上升。可那坑瘪的提升速度,与这个处处争分夺秒的战场,愣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以至于城外潜伏的血旗军兵已然踏过吊桥,那千斤闸还仅仅离地一尺。
“卧槽,上面的弟兄,给老子加把劲,没吃饭吗?”冲在前头的城外军兵已然过了吊桥,砸开外门,却被千斤闸死死挡住,中军副将胡霄急了,边冲往千斤闸,边大声怒吼,“上几个力大的,跟老子一起来托一把!”
说来这壶关城受地势所限,幅员不大,无有瓮城,却因其地位重要,特别配置了变态的千金铁闸,本意也就有着阻止来袭尽快展开的目的。那铁闸是数千上万斤的重量,该叫万斤闸才对。如此重量,可非寻常人力能够左右,尽管胡霄等人托得面孔紫涨,速度却也没有明显提升。
“烽火!壶关城点起烽火了!”蓦地,有血旗军兵叫道。而此时,那该死的千斤闸门却还只能一点一点的往上移,让军兵们心急难耐。打不开铁闸,他们就无法大部队入城,而用不了片刻,城池中的后续守卒就会冲到,别说城内的特战军兵们难以幸免,但若被堵在东门,上党它处的援军赶来,壶关都难得手。
“直娘贼!发什么愣!快,给老子架云梯,登城支援啊!东边不是还有绳索嘛,就近的那一屯快去,爬上城头支援!”跟着赶到的纪庄,眼见城下军兵的忙乱无措,顿时大吼道,“还有,上面闲着的特战弟兄,有绳就丢下来呀...”
城门洞内,此刻已然横尸一片,猝然迎战的守卒们,在特战军兵们的连弩打击下伤亡大半,不过,这里的匈奴人也非菜鸟,片刻适应之后,剩下的数十人却不再冲杀来敌,而是自行靠墙聚成圈子,盾牌在前,枪兵在后,弓手更后袭射,愣如一个铁刺猬,令特战军兵一时也无处下口。而他们只要存在门洞之内,破门就是惘然。
“哒哒哒...”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已在城内响起,伴着匈奴人叽里呱啦的呼喝,且越来越响,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