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飞速转动，嘴巴有些干咳的比利就像一只肥胖的老斑鸠，头颈缩在一起，脸凑到了皮特的面前，小声低语着：

“你……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个的？那些马仔？”

皮特闻言点了点头，注意力放在了副总警监凑过来的双眼，缓缓吐词说道：

“一个叫做兰德斯的人。”

没想到对面的警官毫不犹豫地就直接说出了提供证据的人名，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和避讳，胖警监微微坐起，双手撑住下巴，闭上眼睛略微思考了一下，沉默了片刻，然后用非常慎重的语气说道：

“……谢谢你的信任，皮特，说吧，想让我怎么支持你。”

“这只是一个副本，原件我已经交给了检察官。”

“检察官吗？本地的？”

“不，纽约的。”

皮特看到比利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告诉了他自己已经将原件给了信任的外地检察官，等她收集好材料后，就会对威灵顿总警监提起诉讼，他希望胖警监可以尽量保护关键人证兰德斯的安全，毕竟老虎帮的杰克没有落网，还有警察局的内鬼，兰德斯先生很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或者畏罪自杀。

……

穷街，洛杉矶最混乱的地方，流浪汉和偷渡客聚居的地方，老虎帮和一些其他的纽约黑帮都在这里设置了据点，龟缩在地下操控着这里的人们。

毕竟，黑帮大佬都喜欢那些精力爆棚、砍砍杀杀的年轻仔，在这里能轻易找到只认钱不要命的亡命徒，是最棒的炮灰小弟。

在穷街的一个角落，虚掩的门扉后隐藏着一个向下的竖井，从守卫这里的黑帮份子的纹身上，能看到清晰的虎头图案。

竖井下方，有着一片不小的空间，其中最高处是一栋两层的小洋楼，原本光洁精致的外墙上正用利刃钉住了三具尸体，血污侵染了墙面，墙壁上用刷子蘸上血液涂鸦了几个狰狞的文字：

背叛者，死！

字迹上的血液顺着墙面流淌下来，拉出狭长的红色线条，凝结的血块已经变得乌黑，三人已经死去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