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莘心里,尤棠是岭上之花,艳丽无双,高不可攀,是她藏在心底的渴求。
她明明下定决心要将爱意隐忍,而这人偏生要来撩拨她。
实在过分。
虞莘抿唇,盯着眼前的人,“尤棠,不要对我这么好。”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尤棠的全名,严肃且认真。
尤棠讶然,“怎么突然这么说?”
看着虞莘微红的眼角,尤棠愣了一下,斟酌了一会儿道:“接机而已,不用这么感动。”
虞莘:“......”
虞莘转头面无表情地将车门拉上,随后一直盯着车窗外,不再看向尤棠。
车门关上的声响仿佛一声打板,车厢内陷入寂静。
因为尤棠的出现,苗乐坐到了副驾驶位,本来打算给尤大老板打个招呼的,笑着转头却发现车后排的氛围有些奇怪,苗乐只好转回脑袋,目视前方当个透明人。
在某些方面迟钝到令人发指的尤棠才察觉出坐在她身边的人的情绪不太妙。
是又受欺负了吗?为什么会叫我不要对她好?我对她很好吗?
尤棠凝视着虞莘的侧脸,陷入沉思。
“那个......请问是要回公司还是要回家呢?”
久久没有人说要去哪里,坐在前排的苗乐只能弱弱出声,虞莘上车前说要回家,谁知道车上多了个尤总。
虞莘闻言转头看向身侧的人,两人的目光对上,尤棠笑了笑,半是建议半是询问,“不急着去公司,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小情绪全消解在她的一笑中,虞莘移开视线,点点头。
车子启动离开机场。
从机场到市区中心,几小时的车程,车厢内只有舒缓的爵士乐声。
坐在后排的两位各自沉默着。
虞莘靠在椅背上,侧头注视望着车窗。
尤棠也瞧向窗户外,窗外的景色只有高速公路上的一排防护栏。
望着窗外没几分钟,尤棠便有了困意,她倦怠地闭了闭眼,靠着椅背小憩。
偏暗的车窗映出了两人的影子,一个闭眸沉睡,另一个久久凝望。
车窗外的景色没什么好看的,这是后排两人心底的共识。
车停在虞家门口,司机下车搬行李,苗乐说着去帮忙
也主动下了车。
车上只留下尤棠和虞莘。
“尤——”
“你——”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尤棠主动先问:“你想说什么?”
“谢谢尤总亲自来接我。”虞莘顿了顿,面上有几分懊悔的神色,“对不起,先前对尤总使小性子。”
冷静下来后,虞莘不禁自嘲自己有什么资格向尤棠使脾气呢。
先前让尤棠不要对她好不过是无能的迁怒罢了,她的纠结与痛苦都源自于她自身,尤棠何其无辜。
摘不到花,却要怪花开得太美,实在是无理。
“嗯,这就是你要给我看到的你任性的一面吗?”
尤棠捻起一簇头发绕着食指,眸中笑意清浅,“这种程度的‘小性子’实在用不着道歉,你可以再任性一些,没关系的。”
许久前说的玩笑话,尤棠竟然还记在心里,现在还拿出来打趣。
虞莘耳根微红,小声道:“不是......”
“不是吗?”尤棠叹气,故作委屈,“我刚刚都还在想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要是你生气了以后都不理我怎么办呢?这一路上都在苦恼。”
和尤棠关系近了些,虞莘也更放得开了,她小声反驳,“你不是一路都在睡觉吗......”
尤棠面不改色,“我那是闭眼沉思。”
“......”
虽然知道尤棠的委屈是装出来的,但虞莘还是不可避免的心醉,平日里看起来强势冷艳的姑娘对你软着性子说怕你不理她,怎么都得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