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之兀自忿忿不平:“阿全你老说,天要令其亡,必先令其狂,还真是如此!这桓温如此霸道,早晚要遭报应!”
刘牢之失笑道:“大兄这是做什么!你身为大军统帅,手里握着数万精锐兵力,却把希望寄托在报应上,岂不让人耻笑?”
刘义之一愣,沉思了起来。桓温可是个庞然大物,虽然他这次北伐失败了,名实俱损,却也不是刘义之就能对付的了的。司州在抗击秦国和燕国的前线,这就注定会有大量的兵力会被秦燕两国牵制住。除非刘义之决定投靠秦国或者燕国,否则刘义之绝无力与桓温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在这里骂两句过过嘴瘾那是没问题,真要起兵,刘义之可无法下决心。
“哎,这司马氏的天下,怎么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刘义之痛惜的说道。
刘牢之不屑地道:“大兄,说句不恭敬的话,自永嘉之乱后,司马氏的天下,就没了!若非琅琊王氏力保,元帝也稳不住江南的局面。现在建康朝堂上那位,不过是大司马的提线木偶而已,他想要敲打大司马,大司马一定不会让他如愿的!你看看朝廷重用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是些什么人那!”
刘义之看着刘牢之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生这么大气。想想邓遐的遭遇,又为他觉得不值。
刘义之有些不甘心,问刘牢之道:“阿全,你且说说,这大司马为什么要贬斥邓应远?”
刘牢之道:“这件事诡异的很。据小弟所知,当日和邓应远是和朱序一起留下阻敌的,可偏偏朱序安然无恙,邓应远却丢了官爵!”
刘义之面色凝重,不解地问:“大司马这是专门针对邓应远?”
刘牢之点了点头,笑道:“这也没什么难理解的。邓应远跟袁贵诚是同乡,两人又是亲戚。大司马把北伐失败的黑锅扣在袁贵诚的头上,只怕邓应远会看不过去,去找大司马理论!大司马已经决定对袁贵诚下手,他怎么会留下一个与自己有二心的猛将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