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在要钱了?
真是难为旼玉也被她说动了,大概是终于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叫旼玉多少还能维持住一点心里上的道德虚荣?
——一旦办了宴客,收礼的钱怎么着也得超过花费的钱,这一浅显的事实也是可以忽略的。
伊尔根觉罗氏的话也告诉景葶,他刚刚想的“欣慰”一说,完全是太过乐观了!旼玉没有先斩后奏,不是因为这对夫妇还有点智商,或者是还有点顾及情面——反而是因为,这俩人过分愚蠢、想当然,甚至目光短浅,简直超出了景葶对他们的认知下线!
景葶微微地笑了,他觉得今儿来这里,遇见这么一种情况,实在也是好事。
以前的生活简单,没有机会让旼玉夫妻俩的如此一面全然暴露,景葶心里对这个生父留下来的家,至少对与自己有血缘的人,即便是不愿意过分牵扯,也不至于避之不及。
但如今,当断即断!
这个节点,尚还未遇见更复杂的情况,也算是一个好的契机。
钱对景葶来说实在不算是重要的事,今儿也绝不是为了钱才有了这般彻底分离的心思。
伊尔根觉罗氏表现出的,是无视景葶作为个人的独立边界,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能入侵景葶的财产,甚至是替景葶决定个人事务。
这种“拎不清”的心理是不能得到满足的。
如果不在意这些,景葶同他们只会纠缠越深,只会养大他们的心——然而他们没有与之匹配的心智,这是极为可怕的!
“怕是让兄长白费心思了!”景葶微笑着拒绝,“兄长也清楚,我如今依仗在四贝勒门下。前日获赐圣旨时,四贝勒便对我亲口有所训诫——要我懂得收敛,不能狂妄。尤其是这种大宴宾客之事,不仅极尽虚耗财资,说不准还会让人误认,说我意在勾连结党,这是他万万不允的!兄长您大概也听说过,四贝勒最是端风持正,自然也要求我低调节俭......我这荣辱兴衰,可都系于四贝勒的喜怒当中,您说,我这能办什么宴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