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复赛成绩出来了,我是全省第一,这个月月底要去北京参加清华冬令营了。教练说冬令营的试题跟noip的不一样,市一中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训练,所以才安排了这次的外出的学习。”袁沅知道袁海可能听不懂,他大约连信息竞赛到底学什么都不知道,她尽可能说的简单些。
但看袁海的样子,他好像还是懵的,眼神呆滞凝固了许久,才点头:“好,你听你们老师的安排。”说完就进了卫生间。
袁沅盯着卫生间的门,她感觉袁海还有话没说完,但人怎么就突然进卫生间了?
正诧异着,袁海又从卫生间出来了,手里撰着一样东西,伸过来:“给,你带上。”
袁沅张开手,看到掌心的支票,顿时哭笑不得了。她把支票重新塞到袁海手中,说:“爸,我这次去海临学习不要钱,所有费用学校出。”
袁海又呆住了。袁沅说:“爸,这是给你的。”你可以自由支配的。
也不知道袁海是否听懂了,他愣了会后点头。病房的门在这时被推开了,袁兰和黄三姑进来了。袁海把手里的东西揣进了兜里。
几天不见,黄三姑像是变了一个人
,脸色蜡黄,一边胳膊耷拉着。袁兰边进门边皱着眉头说:“您要是不舒服就回去吧。”
黄三姑回答:“你屋里有那个人,我还敢回去?我要是回去,还不得给她骂死!”
袁兰看见袁海,愣了愣:“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回去睡会吗?”
袁海还没说话,黄三姑说了,哼一声:“他睡得着啊?那泼妇吵成那样!”
袁兰皱着眉头:“妈,您少说两句,就是您这张嘴惹的事!”
“哟!还怪起我来了!我哪句说错了?我这胳膊就是她的丫头给捏的!我还没找她算账呢!我现在吃不下睡不着,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不站在我这边,还替她说话?我真是白养了你一场。”
袁兰有气无力说:“妈,您别什么事都推往别人头上!天欣多大?她的手劲能有多大?能把您捏成这样,她成金刚啦?您说话过过脑!”
“我没脑子?我乱说话?我还没老糊涂呢!我这胳膊袁沅捏都好好的,到她手上就不得劲了!不是她还能是谁?”黄三姑指着袁沅说。
袁沅:……
袁兰看到袁沅也记起她要上课了,“行了,您少说两句。”又对袁沅说,“袁沅,快上课去,别迟到了。”
袁沅离开后,黄三姑还要说,袁兰已经不想听了,端着水盆去卫生间洗东西了。黄三姑指着袁海说:“你屋里的这个要不得!太狠了!我说一句,她有十句!那个小的,也不是好东西!别看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实则心眼才多!你得留个神,别什么都给她们了。”
袁海沉默着,任由黄三姑叨。病床上的袁中保轻咳了一声,袁海立刻站起身了,听到响动的袁兰也过来了,姐弟俩一个扶人,一个端盆,照顾袁中保咳了一口。
黄三姑远远看着,袁中保躺下后,她站起来了:“我昨天晚上疼得一夜没睡,我回去睡会。”
袁兰袁海都没拦她,等她走后,袁兰把隔壁的空床收拾了,铺上了自家的被子,对袁海说:“你睡会吧。晚上还要守呢。”
袁海上床,外套都没脱,也没睡,看着手机。袁兰凑过来看了一眼,好笑说:“你看这个干什么?”冬令营啊,是他们看得吗?就算是了解了,也只能眼馋。
袁海什么都没
说,关了手机,合上眼。他心里却一点都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