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点点头,等盖帅走开后才推门进去。里面的人都看过来,何玲玲眉头一皱,径直过来一把抱过袁沅怀里的袁晟,从上到下撇袁沅一通:“你这一天躲哪儿去了?”
袁沅没吱声,论口才她远不及何玲玲,她对袁海叫了一声:“爸,您换下来的衣服呢你我拿回去洗吧。”
木纳的袁海把裹成一团的衣服递给女儿,因为动了女儿的钱,他都没敢抬眼看她。
何玲玲瞟了这对父女一眼,她从来就看不惯白得的这个女儿,觉得蠢,看她把衣服装袋就想骂人,忍住了,但看着儿子袁晟哼哼唧唧伸手想要姐姐抱时,终于发作:“你干啥呢!”这是在说袁晟。说着,还把袁晟的手拍打了一下。
袁晟哇一声哭起来,泪眼婆娑看着姐姐。何玲玲火气更大了,“哭哭哭,就知道哭,大过年的你哭丧呢!”
这话犯忌讳了,农村规矩多,觉得新年第一天过得如何预示这一整年的运道,所以要吉庆喜庆。当地还有个传说,有个当娘的是个碎嘴,平时说话不注意。大年初一这天喊家里女儿起床,开口就说:“还不起来?还在睡?睡得跟死猪一样。”女儿这天被叫起来了,但第二天就没叫起来,真的睡死了。
当然,传说是传说,真假没人知道,不过新年第一天要吉庆喜庆的规矩却是传下来了。
袁海皱着眉说:“你少说几句!大过年呢!”
何玲玲被他怼的一愣,随即要反嘴,突然想起来了,过年呢。她把袁晟脸上的鼻涕眼泪擦了一把,哄了几句,许诺:“……过二天妈妈给你买小汽车……”
大慨是受了小汽车的诱惑,袁晟不哭了,袁沅也收好衣服,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谢天欣,说:“你要不要我给带点东西来?”
谢天欣爱学习,袁沅印象中她经常抱着书包,她觉得这个时候她或许想要这些。
但谢天欣痉挛了一下,头扭到一边,生硬说:“不要你管。”
袁沅听出了抗拒,转头对袁海说:“爸,那我回去了。”
袁海点头:“回吧。”
何玲玲不爽了,她女儿躺医院里打针吃药,这个安逸躲家里。她说:“你一天到晚躲家里干啥?”
袁沅回答:“我过几天要考试了。”
“考
试?你考什么试?学校不是放假了吗?”何玲玲问。
袁沅淡淡说:“是去北京参加计算机协会的冬令营,初四就要走。”
何玲玲愣住,计算机协会,冬令营,还要去北京?前两名词她很少听,感觉很是高大上,再加上去北京?
她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瘦小的女儿,心里更是不舒服了:“要多少钱?有没有用啊?你别一天到晚跑这儿跑那儿,你爸挣得几个钱都被你跑掉了……”
“别说了!”这话说得袁海更羞愧了,他给女儿统共才发了多少?女儿给他的九牛一毛都不到。
他平时很少说重话,偶尔一次二次还是有些威慑。何玲玲没吭声了,袁海对女儿说:“回去吧。”
袁沅走了,袁晟也想走,哼唧了一下,挨了一次拍就收了声。袁海沉闷坐着,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追出去。在医院大门口追上了女儿,把银行卡给她:“你的钱我动了些,过些日子给你补回来。”
天色已晚,路灯都上了,昏黄的灯光照在他干瘦的脸上。袁沅看着他说:“爸,这钱是给你的,我手上还有,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