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啊,这事你可要想好了,这不是娃娃过家家,一旦当上了斋姑娘,那就是一辈子的事,象戴上了紧箍,取不下来的哦。就算取下来了,也是要脱几十层皮,要疼死人的哦!看你这脸蛋,看你这腰身,唉——妈是舍不得你去受那份罪啊!”
母亲簌簌地流着泪,双手颤抖着在女儿的脸蛋和腰上抚摸着,象在抚摸一件精美的玉器。
“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晓得,我想了好多天了,我必须要当这斋姑娘。你放心,再多的苦我也吃得下,再大的罪我也受得了。不就是不结婚吗?我们这里那么多斋姑娘都受得了我有啥子受不了的?”
“还有,干活吃苦我更是不在话下,我就当干活是练武,说不定我还练成一个高手呢,你放心吧妈,啊?”
王云惠摇着母亲的手说到这里,手掌一抹,擦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是从爹死后她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这笑容,是这个坚强的少女对自己满怀的自信,是她对不幸与挫折的藐视,是她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她要用自己的青春,用自己的人生,去证明这种藐视,去实现这种希望,去雕塑一尊信念的碑。
只是青春年少的她,现在还不知道这碑上的每一个字,要用多少汗泪血水与多少恩怨情仇去雕刻。
王云惠把自己要当斋姑娘的想法告诉好友刘玉叶,刘玉叶听了大惊:“当斋姑娘?你疯了吗?你这么一个漂亮人儿,当了斋姑娘,那——那有人还不把你恨死?”
王云惠:“照你这么说,这金谷坝上那么多斋姑娘,全都被恨死了,你看哪个斋姑娘不受人尊敬?”
刘玉叶小声地:“话是那么说,可——可——你就不想男人?反正我想。”
王云惠:“这——这是两码子事。”
刘玉叶劝说了王云惠半天,她要么找理由反驳刘玉叶,要么就埋头不开腔,可她心头的主意,象个巨石般纹丝不动。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王云惠正在河边割草。
突然,后面飞来一个绳圈套住了她,她扔下镰刀还没来得及挣扎,随即被绳子捆住了双手和上身,捆自己的,竟然是张道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