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老崔对着崖下大声骂道:“瞎货,临阵脱逃,该死!”
感觉老崔他们离开了,他忍着肩部的剧痛慢慢地攀着崖壁到了下面,藏进一个山洞,不久天黑了,他连夜逃出战场,自称是掉队的伤兵,找了家诊所取出子弹包扎伤口又要了些盘缠后,径直逃到了四川,他知道四川那边没有打仗。
担心被认出是逃兵再被抓回去,他改名换姓在长江码头渡口卖苦力维生。这期间,他结识了一位姓陈的袍哥并加入了当地袍哥会,渐渐地在码头不但能混饱肚子,而且能混得有些油水,又抽得起鸦片赌得起博嫖得起娼了,日子渐渐滋润起来。
就在他混得有滋有味暗自得意时,四川解放了。
一天下午他去找熟悉的一个袍哥头领时,到门口正好看见这头领被一排战士押走,要知道这头领可是当地响当当的人物,当地的这个袍哥组织也是存在了一百多两百年的了。
就在几天后,他亲眼目睹了那个袍哥头领被枪毙,接着又听说那组织的不少人被抓了起来,他知道变天了,改朝换代了,幸好自己加入袍哥组织时间不长,也算不上什么角色,他想原来拉他去当兵的林中飞的部队和现在的部队不是一伙的,一个是,一个是共军,两个是死对头。
被打垮了,没有林中飞来抓他了,于是他收拾行装,连夜离开四川,辗转回到金谷坝。
回到村里,他听说村里来了解放军工作队,有枪人家的枪支都被没收了,原来风风光光耀武扬威的人家如今都夹着尾巴做人,他真正地体会到真的改朝换代了,自己也该夹起尾巴做人,不能再象以前那样坑蒙拐骗偷地混日子了,否则可能小命真不保了。
他决定用带回来的一些积蓄把两间破房修好,安安心安地在村里过日子,要是能再娶上一房媳妇成个家就更好了。
今天他去找修补房子的匠人,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王惠贞,这个曾让他魂牵梦绕的斋姑娘,虽说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姑娘,可年过三十的女人更有一种成熟的魅力,就象玉米杆上挂着的成熟饱满的玉米棒子,饱满的籽粒闪着晶莹的亮光,真想掰下来啃两口。
可是他知道,王惠贞不是想掰就能掰下来的玉米,这是一棵浑身长满了刺的玉米,弄不好会刺得自己浑身是伤的,更何况现在是新朝代,未来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他可不能轻举妄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