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班后,空军地勤保障部后勤处的小罗来找他喝酒,小罗之前曾在机修组跟着他学习过半年,算是他的徒弟,两人性格相投,很谈得来。
喝酒时,小罗告诉他,几天后他要去香港出趟差,康宏知道小罗是广东人,在香港有亲戚,能不能请小罗带一封信去香港,让他香港的亲戚把信带到广东,再从广东寄到云南王惠贞手上呢?康宏突然产生这样一相想法。
“小罗,你这次香港,能不能帮我个忙?我有件私事想托你办。”康宏举起酒杯对小罗说。
小罗爽快地说:“师傅您说,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一定给您办,什么事?”
康宏:“你知道,现在我们这里不可能跟大陆那边通信,我有一封完全私人的信件,想托你带到香港再托你的亲戚带到广东再寄到云南。”
“寄到大陆?这行吗?”小罗一听一下警惕起来,看着他瞪大了双眼。
康宏看出了小罗的警惕与犹豫,他笑了,举起酒杯说:“来,喝了这杯酒,师傅给你讲个故事。”
于是康宏把自己跟王惠贞的事从头到尾讲给了小罗听。
灯光下,他没有看着小罗,而是把目光投在随风轻轻飘动的窗帘上,仿佛正透过那窗户看到过去,看到他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次场景,他时而缓时而急时而高兴时而痛苦,时而好一阵沉默不语,讲到动情处,他声音哽咽眼里泪光闪烁。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一件事,这事我从未跟其他人讲过,这是我第一次讲出来。七年多了,如今讲出来,我自己听起来都仿佛这是别人的事,可是这确实是我这一生的一个魔咒,我知道我永远逃不出这个魔咒,即使我死了,我的灵魂也在这个魔咒里,这是佛的安排,是我命中的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