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两个哥两个嫂,她心里就发凉,自己从十二二岁就为他们带孩子做事,那大大小小的个侄儿侄女一个个都是她抱大背大的,如今用不着她的,他们就想趁她还不是太老让她嫁出去。
虽然父母不在了,可他们作为哥嫂,他们还多少能得一些彩礼钱,从两个嫂子的言语里,她非常清楚她们的心思,真是过了河就拆桥啊!
可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嫁,这辈子都不嫁,她早已习惯了这一个人过的日子,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田英贞回到家时,见自己那独立的两层小屋门前已经站着妇女主任和她带来的三四个说客,还有自己的两个嫂子,一群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她的事。
妇女主任一见田英贞,忙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田英贞啊,我们来找你两天了,你跑到哪里去了?”
田英贞一脸无奈地说:“我在这儿生在这儿长的,能跑到哪里去哦,我身子不舒服,出去找大夫看病去了,主任,你们又是来劝我嫁人的?”
“可不是吗?”妇女主任一拍大腿说:“连着找你两天了,我们村里三十岁以下的斋姑娘已经嫁得差不多了,三十多四十的也没剩多少了,你才四十一,还不老,还是听我们的劝找个人户吧。”
田英贞说:“主任啊,让你们费心跑了那么多趟,说了几十箩筐的话,我仔细想想呢,你们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可是这两天我腰有些痛,去县城找那个有名的卢大夫给我看病,老大夫不光给我看了腰,还给我号出一个毛病来,你看你看,这是大夫给我写的方子。”
田英贞说着把卢大夫写给的那张纸掏出来给妇女主任,妇女主任瞪着这纸说:“你这不欺负我不识字吗?大夫给你号出什么毛病来嘛,你说你快说。”
田英贞说:“大夫说我阴阳不调气血空虚,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你说,不能生孩子,就算我嫁人,嫁给谁家不是害谁家断子绝孙吗?这缺德的事我不能干。”
“真的?大夫真这么说的?”妇女主任将信将疑地看着田英贞。
田英贞:“大夫都写在这上面呢,斋姑娘不打诳语,你不信你拿去看。”她把那纸塞给妇女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