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一拍大腿:“缘份,这就是缘份,这个杜良才就有你说的这两样。我带他来你见个面就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了。”
两天后,媒婆果然领了个人上门来。
这人刚进院时,郑琴贞瞟了他一眼便转过身继续在盆子里洗她的衣服,媒婆对她父亲说:“郑老头,他就是杜良才,你们说话,我先走了啊。”媒婆说着又走到郑琴贞身后蹲下,拍拍她的肩膀小声说:“他是过来人,知道怎么心疼女人,只有有了男人,你才知道什么是女人,嘿嘿嘿。”
媒婆走了,郑琴贞什么也不说,只顾埋头搓衣服。
她眼角的余光中,看见杜良才把两盒点心交给她父亲,父亲跟杜良才说了一会儿话后,过来跟郑琴贞说:“我去田里转转,你洗了衣服做饭招待客人,饭好了就吃,不要等我。”父亲说罢背着手出去了,还关上了院门。
她知道父亲也希望她尽快嫁人,自从母亲走后,父母好象把什么都看淡了,连原来最信奉的佛祖菩萨也看淡了,当她告诉父亲她打算嫁人时,父亲沉默好久,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老了,守不了你一辈子,现在社会跟原来不一样了,佛祖菩萨也无能为力,佛越来越远了,你还可以信佛,但不能一辈子依靠佛了,还是嫁个男人有个依靠吧。”
父亲出门后,她继续埋着头搓衣服,突然,她面前出现一双脚,她没有抬头看他,而是只看着他的鞋,鞋是自制的黑色布鞋,看得出做工还不错,鞋面还算干净,可能是今天才换的。
“你——洗衣服啊?”他明知故问。
“不,我在洗萝卜。”她说,还是没抬头看他。
“萝——萝卜?”他惊讶地说,“这不是衣服吗,你们——你们斋姑娘把衣服叫萝卜?我从没听说过呢?”
她扑哧一声笑了:“你看见了还问。”这才抬起头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么多年当斋姑娘,她从未如此近距离长时间地打量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