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的引燃计数过后,椅子下面的通道被撬了起来,不动行光以最快的速度想要跟着主公一起跳下去,虽然还是晚了一步。
时刻留意这边情况的付丧神几乎同时放弃近在眼前的高速枪,宁可被横扫了一击也不管,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踹开了准备跳下通道的不动,附近的打刀顺势削开绳子把主公抱了起来。
不动行光被踹出去滑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发现刚才踹自己的居然是另一个自己,只不过身上披着一件披风,和他并不完全相同。
“你、你做什么啊?!”连酒都醒了大半的不动行光指着对面的自己颤抖着问道,虽然脸是长得一样,但是对方完全没有喝醉酒的模样,倒不如说是神态中的无视让他感到愤怒,“我可是信长公钟爱的刀啊!为什么妨碍我……不对,你是谁啊?”
“问我是谁?……
我只是酒醒了而已。”披着斗篷的|不动行光|没有想要理会不动行光的意思,刚才的一脚也就是不想让另一个自己率先跑到信长身边去而已,在与时间溯行军的战斗磨炼下,他已经不是曾经还未长大整日借助甘酒来回避内心恐惧的短刀了,明明前不久还下定决心要回应现在的主人的信赖,修行以来也确实的戒酒了,直到刚才为止,他都好好的履行着对审神者的承诺,把现在的主人当做信长一样尊敬着,可是……
果然他还是没用的刀吗……?曾经的他唯一还能挂在嘴上的信长,现在被另一个人取代,如果早就知道信长还能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的话……那修行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又算什么?
[把现在的自己当做过去的代价,这有什么意思?]
这是修行的时候,信长对他所说的话,他被这句话半推半赶的强行扔出了那段历史,既然信长都这么说了,他就再也不能逃到往昔的回忆中,被信长所抛弃的他没有勇气跳进刀解池,唯一的容身之地只有审神者所在的本丸。
脑子清醒时,他一直在害怕,一开始是怕那场折磨了他数百年的噩梦,后来渐渐的开始害怕唯一的容身之所也被烧掉,没有经历本能寺之变的信长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对光秀的信赖远胜于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对信长一举一动都了解超过自己的不动行光当然知道,信长并没有相信他,连同身份、来历和目的……但是他还是对自己说了那句话。
现在看来,那只是随口而出的一句对陌生人的箴言吧。
就如同信长在闲淡时,随手拉上部队里的无名士卒畅饮一番,在对方受宠若惊的目光里与寻常士卒打成一片。看似开导了自己的修行附言,只是一句将信将疑随口敷衍的话。
信长并没有接受自己,不是吗。
他并不想承认,在冲上舞台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会答应审神者去修行,又为什么要对审神者说出根本做不到的承诺,那时候是抛下了一切,或者说是被一切抛下了之后,才决定全心全意效忠主上的,但比起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宁愿回到从前每日醉酒的日子,回到那永远无法终结的噩梦里,在原地等
待,只要主人还会来回来,至少都可以一直等下去,但现在他要怎样才能回到曾经恐惧着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