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床头灯照将廖以庭的身体渡上一层柔光,隐隐只能看见一些伤疤,大小不一,却都是陈年旧伤。
这些伤口齐磊每一道都记得,每一道他都曾仔细地清理包扎过。他甚至还能分辨出哪一道是刀伤,哪一道是钝器磕破的。
小的时候他还偷偷用手指和脸颊轻轻磨蹭过。廖以庭察觉到就会用大手搓搓他的脑袋。
那些遍布全身的深浅伤疤在齐磊心里错综复杂地结了一道安稳的墙,也结了一张柔软的网。
护他平安无虞,也缠着他从懵懂的青春期开始就水深火热地渴望着,想要得到更多。
直到找不出任何“罪证”,齐磊才满意了。倒了杯温水喂到廖以庭唇边,又沾湿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
廖以庭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一些,眼睛也半睁开,只是空洞地没有焦距。
齐磊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从醉鬼的眼神里找到一丝清明。
轻轻戳了戳他胸口,问道:“廖以庭,我是谁?”
醉鬼当然是没有反应。
齐磊不甘心,又拍了拍他的脸。
“叔叔,我是谁?”
廖以庭像是被招回了几分神智,抬了下头,努力分辨着眼前的人。待看清之后,眸色闪过一丝诧异,后又转暗。
齐磊还没等到廖以庭的回答就一把被他拉进怀里。
廖以庭的手劲儿太大,喝醉了的力道更是粗鲁到蛮横。
齐磊一头撞上他的胸口,随即被一只手臂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