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吴窥江也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两人迎面。一共几步,办公室也宽敞,只差毫厘,就相抵。
钟在御解开腕上的结,递过去。
吴窥江接过,两手攥着一撑,绑人似的,把缎带细细掖在他领下:“系腕上?有创意。”
“怕装口袋里丢了。”钟在御偏过头,任他摆弄。
吴窥江呼吸紊乱,居高临下:“抬头,梗着怎么系?试镜的时候也不叫人瞧脸?”
钟在御哪里试过镜啊,怕露马脚,竭力站定。
吴窥江手觑着机会,在那下巴上轻轻一抬,指腹立马如触电。凝脂何解?如他此刻、心底的一塌糊涂。他不由自主地后靠,后腰抵着办公桌,金秋飒爽,抵着点实物能消消暑、去去燥。
袖扣划过鼻梁,沁得他且凉且痒,钟在御看不清,左右不是石头就是珠宝。他连忙别开目光,暗地里咂摸怎么心慌意乱。
吴窥江压抑着每一根神经,扯着带子两端,领结收紧。他算是明白那些嗜血的狂人是作何感想,那细脖,他只想狠狠咬一口,憋得五内俱焚:“看清楚了?会了?”
钟在御压根没看,光顾着分神,开口没底气,有点似哼哼:“哪能那么快。”
字字句句称心如意,吴窥江刚垂下的手重新抬起:“再教你一遍。”
“别。”钟在御捂着领结,怕再迟一步清白不保,伶伶俐俐地一跳,“我可聪明了,好多人都夸我聪明,我学得会。”
吴窥江双臂环抱,哄道:“下次系不好我再教你。”
钟在御总觉得那眼神不怀好意,像是马上要使坏:“那我先走了。”
吴窥江耸肩,不表态。
钟在御拧开门,扭头追问:“他是男孩女孩?”
“男孩。”吴窥江有一刻的迟疑,思潮起伏,都问名了,是在吃醋?千万生意过手,都没这么提心吊胆,“叫百威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