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汉最臭美,穿了双新的手工牛皮鞋,不要温度卷起裤脚。他跳起来,咋咋咧咧:“夏姨你轻点,我皮肤嫩着呢。”
谁都不能跟夏还妃比青春貌美年二八,她叉腰,还没骂出口,吴窥江先替她报仇。
吴窥江给了吴佩汉兜头一巴掌:“瞎叫唤什么!当心把顾客都吓走了。”
吴佩汉委屈吧啦,捂着后脑勺,一瞥外面,明明都是被他一身威风的大哥吓走的,不过他不敢抱怨。打是亲骂是爱,自己人才实话实说呢,他当大哥最亲他。
吴窥江看吴佩汉就不要好,这个弟弟一事无成,再想想钟在御,愈发乖得不行。他一来惹得几人噤若寒蝉,于沉默中问:“人呢。”
还能是谁?
钟在御呗。
吴窥江只会找钟在御,夏还妃回:“七号厅地上沾了泡泡糖,去铲呢。”
又乖出人一腔心酸,吴窥江没发话,吴佩汉闹心地插嘴:“好些椅子底下都有,可恶心了。”
一巴掌没打皮实,吴窥江补了一脚:“你去,都给铲了!”
吴佩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拂逆大哥,更不想沾阳春水。铲泡泡糖?恶心到家了,就说:“我明儿叫钟点工过来干呗。”
“那你也别再来了。”吴窥江霸道极了,“干不完别来见我,也别让我发现哪里还有泡泡糖!”
吴佩汉掰着自己什么粗活都没干过的手指,指腹又软又糯,唯唯诺诺地答应。
吴窥江一走,夏还妃幸灾乐祸,拍了拍吴佩汉的肩:“这算什么,搁以前,都是端屎端尿地伺候师父,师父要揍你,你都得递藤条。你哥客气的了。”
没人乐意跪在地上铲泡泡糖,钟在御也不乐意,他各个厅巡查一番,这块太明显,有碍观瞻,不能叫顾客恶心。杂物室有小铲子,铲了,卫生纸裹一裹,忍着天旋地转,步子虚浮,扔进垃圾桶。
钟在御没站稳,来不及扶墙,最后被人提溜得稳稳当当。他一看,吴窥江面冷似铁,在生气,也没那么像。他小声,央求般:“老板?”
在吴窥江眼中,他是提溜小狗。钟在御觉得,他是提溜个罪大恶极。其他人见怪不怪,今天大爷是带着脾气来的,一准得逮人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