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窥江面无表情,王导是哪号人物?
老丁尴尬地笑笑,人家是什么人。
吴窥江猛地想起来,这位就是钟在御口中对他百般照顾当亲生儿子的老丁?他拿出见再生父母的表情,热乎地说:“您就是老丁!”
老丁傻眼:“您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大名鼎鼎的老丁。”吴窥江拍拍他的肩膀,亲近起来,像生死之交异地重逢,害得他夸人都不会了,“劳您费心了,孩子那么小,在家烧个水都怕他烫手,多谢照顾。”
老丁爬楼梯时晕晕乎乎,他是群头还是老师?八|九不离十,他手里的群演,哪个不毫无保留地尽心教导。
没想到疯子吴说自己“大名鼎鼎”,老丁到灵堂前才压制住笑容,霜打茄子似的烧了几张黄纸。
火焰减小,老丁说完节哀顺变,话锋一转,下一句就是:“我在楼下碰见疯子吴了,那个有名的投资商,前年见过一面,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老丁。”他语重心长地看了并排跪着的两人,“以后咱们有前途了。”
肃穆的气氛中,好消息和坏消息差不离。
钟在御听见“吴”字时身子无力地晃了晃,在火熄前麻木地再添黄纸,不想看见它熄。
来吊唁的人确实少,老丁走后,半天无人。
忽的看见一只肌肉紧绷的胳膊,玛瑙搭在手背上。那只手拿起黄纸,就着余火点燃,玛瑙珠一动不动,分外乖巧。
钟在御抬头,晶莹的眸子里倒着小小的人影,一点也不惊讶。他一直在想吴窥江什么时候来。
林森见没其他人,推搡他,往卧室瞥了一眼:“去吧。”
钟在御还在睡床板,卧室的墙上还有贴海报留下的痕迹。
吴窥江想起他曾经要把墙上贴满自己照片的豪言壮举,突然觉得自己挺傻帽。都怪情啊爱的,拉低智商,罔顾尊严。他见钟在御小心关门,门缝一消失,他就抱住他,在耳边细语:“你知道我会来,刚才也没见你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