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野这才想起,他还未褪去身上的伪装,正要脱掉外头的黑衣时,才发觉身上的红疹竟然没有继续发作。
他眉峰紧蹙,一时来不及回答谢听澜,脱去黑衣便撩起宽松的袖子,检查手臂上的痕迹。
谢听澜假意扭头闭目,实则余光一直观察着,她刚才也是看见了傅平野身上痕迹的,现如今的确好了许多。
可傅平野刚才可穿了那黑衣好一阵子呢,是他的神药起了作用,还是戌十一的药也有缓解的效果?
傅平野心情复杂的放下袖子,他也在猜究竟是哪一粒药起了作用。
发现谢听澜已经背过身去,露出来的耳尖红红的,傅平野才陡然回过神,意识到车里不是只有他一人。
他尴尬的呛咳了声,说道:“你、你转过来吧。”
谢听澜看似害羞,实则内心毫无波动的转了回来,“殿下身上有点好转,但因为殿下也服用了你自己带的药,所以暂且不知道府医的药有没有用处。不如……下一次殿下再有不适,先试试府医的法子,殿下的药好像只剩下一粒了,要省着些。”
“待到下一个驿站,孤就让人回京去取。”傅平野望着谢听澜,承诺道:“孤不会伤到你的。”
谢听澜看着他的眼睛,甫一有些失神。
迅速避了过去。
心跳急促了几秒,趋和。
天黑了,马车停靠在驿站,谢听澜亮明身份,驿丞便给他们开了几间上房,留了他们一晚。
驿站有官兵把守,比寻常客栈要安全些,而且他们一行人出了京,就是人不生地不熟,保不齐遇到一间黑店还要浪费时间,倒不如走驿丞通通关系,留他们此歇一晚。
驿丞给谢听澜开了上房,临走之前笑着说道:“县君,这房间到底是给出公差官员的,留您在这儿住一晚上还是不合规矩。明儿就不能给您了,您得早点走才是。”
谢听澜笑着冲他行了个礼,说道:“我省得,多谢大人。”
“县君客气。”驿丞回了个礼,就离开了。
毓秀把随身的行囊放进房间里,关上门给谢听澜倒了杯水,后怕的说:“吓死奴婢了,小姐怎么也不先和奴婢说一声,奴婢还以为半路遇见劫道的了呢!”
“本想告诉你来着,事情太多我忘了。”谢听澜在毓秀控诉的眼神下,讪讪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