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林遗冬就从不避讳他们之间的关系,四周从一开始形形色色的眼光到最后的习以为常,几乎全败给了他的坦荡。而奚寒是只缩在壳子里的蜗牛,除了亲密的朋友做了介绍,其他人都是顺其自然,并不会主动袒露。
唯独在父母这一关,是他为数不多最有勇气的行动。
他在意的世界很小,只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
即便结果并不圆满,也不后悔。
下了船,岸边正游荡着三三两两的大白鹅。几个家长带着孩子在旁边逗弄,拿着专用的饲料引诱它们来吃。
一些同事久居城市,对这些乡野的生物颇为好奇,纷纷过去围观。
陈晚正蹲着和一只大腹便便的鹅大眼瞪小眼,她毫不客气地用相机“咔嚓”一声,摇摇摆摆的鹅被吓了狠狠一跳,叫着转头向奚寒这边走过来。
奚寒抓了把饲料试图去喂,结果大鹅还在生气,唰得留了个屁股给他,顺带狠狠扬了一翅膀湖水,给奚寒的休闲裤留下了一大摊深色印记,水珠迫不及待地顺着裤脚滴下来。
好家伙,这鹅脾气真够大的。奚寒气死了,但又不能跟个什么都不懂的动物较劲,只能冲陈晚张牙舞爪,“陈晚!看看你干的好事!”
陈晚完全不给他面子,搭住他的肩膀,乐得捧腹大笑,“它大鹅惹的祸跟我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哈。”
奚寒还想说点什么,身后的林遗冬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人带离了人群的中心。
留下陈晚在原地若有所思地露出笑意。
餐厅就在码头边,不远处就是。林遗冬拉着他进了洗手间,拿出纸巾蹲下身帮他擦着水迹。
他垂着头,奚寒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一丝敏锐的直觉升腾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林遗冬应该不太高兴。
“怎么啦?”奚寒止住林遗冬的手,把人拉起身。
林遗冬沉默了几秒钟,下颌角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淡淡说道,“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