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知道自己是无法叫那位哈里斯先生真正理解自己的,他来此地不过是给那位先生一个明确的答复,并且感谢他给自己以启迪。
脚步声停在了五步之外,风带来了矢车菊的雅香,奥利弗转过头来。
那位神父手扶花墙走下台阶,身后的光从他轻薄的衣衫里透出来,他踏着花香和阳光而来,叫周围的鸟雀都在这一刻哑声,正如同此刻哑口无言的奥利弗。
那位错误来到的哈里斯先生正带着些困惑地,微笑地看向奥利弗。
“您找我吗?”
在这一刻,奥利弗和他的神迹相遇了。
同一时间,德罗斯第的城郊。
一个男人奔跑在街巷里。
那是一个光头,他赤着脚,脚背上都是开裂的细口,过度奔跑磨损坏了的脚底更是嵌进了不少细石子。他的脸色紧张,脚步仓皇,不时地转头去看身后的路。
呼哧呼哧。
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双手上的伤口表面糊了泥土,叫血腥味无法传出去,他身上的其他地方也覆满了土腥味儿——看来他对圣修的弱点了如指掌。
坏了鼻子的狗如同鼹鼠。
两辆马车宽的巷子里堆着些瓦罐和坏了轮子的推车,这个男人看见了那些罐口比他的脑袋稍大一些的瓦罐,眼睛里闪起了希望的光。
他从未如此感谢光明神还有那个小时候拿鞭子抽他的马戏团团长。
圣修们接踵而至,五个人往这个方向而来,他们不需要交流,五个人里最末尾的两个就停下来搜查这片旧砖废瓦堆积的角落,剩下的三个继续往前,等到这两个圣修检查完这里,他们就会继续向前和前面的人汇合。
这场全程无声静默却井然高效的搜查默契得叫人害怕,似乎这些圣修们不是一个个单个的人,而是一个整体。
他们翻开了旧推车,移开了那些破瓦罐。
没有。
那两个圣修得到这个结论后就迅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