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是深入研究，他就越是发现自己做不到。

医学界奉他为天才，可是，再天才又如何，任何人都会受到时代的锢囿。

姐姐的病，即便再过20年也不一定能治愈，他又怎么可能仅凭一己之力，将时代往前推进几十年呢？

姐姐真是个大骗子，为了让他开心，总是骗他、总是骗他……

宁飞把检查报告放回原位，关上衣柜门，去浴室洗了把脸，洗去了所有泪痕。

通过手机电筒的光亮，他看到了自己在镜子里的样子，清透的水珠从细腻的肌肤滑落，眼睛红了一圈，眼下有倦色的乌青，面庞与唇瓣没了血色，近乎惨白，他牵出了一丝笑容，却连梨涡都装满了苦涩的味道。

镜子里的人，还真是个废物，救不了最爱的人。

擦干脸上的水珠，他向外走去，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郎心的房间。

回到客厅，电视里的泡沫剧还在放，他就见她抱着抱枕，眼睛已经半阖上了，昏昏欲睡模样。

察觉到他回来了，她撑开了眼睛，又有了精神，打着哈欠说道：“宁小飞，你回来啦。”

看到他苍白脸上微红的眼睛和鼻尖，她些许错愕地睁大了眼睛，“宁小飞，你眼睛怎么红了？像是哭过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