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脚抽筋了。”严舒把头扎进怀里,喃喃道,虽竭力控制,但依旧有一丝哭腔难以隐瞒。
二九掏出一瓶药递给严舒:“吃一颗。”
修真的人也会缺钙、锻炼过度吗?
“专门给你备的。”二九补上一句,就像一把刀子插进严舒的心脏,一口老血吐出,误打误撞得解了心头郁气。
严舒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维持着微妙的表情接过丹药,心翼翼地接过,仔细一看,好家伙,整整200粒!
她倒出一颗咽下,一股柔和的力量冲过四肢百骸,缓解了肌肉紧张造成的疼痛。
“200粒太多了吧。不定明我就练气大圆满了,再也用不上凡药呢!”严舒扶着树苍老皲裂的树皮站起身,试探着活动了活动,她的状态重新得到流整。
“呵,你真幽默。”
“……”严舒想倒回树下躺尸。
“上来!”二九背对严舒蹲下,将后背递到严舒跟前。
“我没事了,不用,我可以自己走。”严舒手足无措地拒绝,过去的二十五年里,爷爷奶奶、父母、老师、亲朋好友、社会教会了她如何一个人生活在世界里,还未教会她在另一个性别面前示弱。
“上来!”二九再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自己走反而会拖累二九。严舒恹恹地趴在二九肩头第一次被异性背起,她半点旖旎的心思皆无。
她心中反而充满了对自己的唾弃,深处险境,当初的豪言壮语皆不复存在,竟老老实实地扮演了一个大型的负累的角色。什么历练,是二九历练带的沙袋才恰当。
这样两人行进的效率高多了,二九矫健而轻盈地跨过障碍物,仿佛背着的不是100斤的严舒,而是两斤的牛肉。
严舒冷静下来,由背起的羞耻感中清醒,她意识到这是二九把后背交给了她。她理应为二九警戒。
她伸直脖子四下观察,耳听八方,不遗漏任何一点。但看了半,除了呼号的狂风以及树下躲藏着的莹莹可爱的植物,别无它物。
渐渐,二九逐渐放慢了脚步。修真之人有灵敏的耳力、常人难以匹敌的目力,以及超凡的趋吉避凶本能。二九放下不明所以的严舒,静静地眺望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