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王含章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个画面又一个画面,转来转去。他知道,现在不睡,一会儿,张文的呼噜声就会由小变大,等到那个时候,睡着的难度将会以几何倍数增加,可是各种想法纷沓至来,确实是睡不着。
从今天的反应来看,秦磊应该确实是不知道,这个棒槌,干起飞机来工作头头是道,喝起酒来一套又一套,可是换个事就跟白痴也差不多。他能知道什么?他要是都知道了,当副中队长管食堂的时候,就全都搞定了,何苦要自己现在费劲脑筋想办法。
指导员肯定是知道,可为什么不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吗?结余?结余的经费就可以随便花?不可能啊,这肯定会有查账的,财务制度在那啊。
王含章抽了个空,去了镇子上的网吧,也不管军人不允许进网吧的制度了,反正穿着便装,查了一下什么结余、财务制度、查账,可没有什么有用的收获。
张文的呼噜声终于变大了,王含章没办法,又吹起了“鸳鸯茶”的口哨,在一声声的口哨声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可下周就要开现场会了,大队不放假,全体外场维护。
“走吧,含章,外场。”睡了一个好觉,精神饱满的张文叫他。
“我今天有事,不去外场了。”没精打采的王含章坐在床边,两眼无神。
“切,又不去,又搞特权。”张文给了王含章一个鄙视的眼神,走了。
王含章坐在床边想了一会,站起来在屋里走了几圈,坐下来,又站起来,终于,他小声对自己说了一个字“干”。
十分钟之后,他已经做到了高光祖接待室的长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