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枝得意地看着齐泽:“我敢肯定,这位楚王的心里是藏着一个白月光。”
“你说的该不是我母后吧?”齐泽问。
江绿枝说:“当然是苏皇后了。楚王念旧,深情不负,若不是当年陛下捷足先登,下手快,那今时今日很多事情都不好说了。”
“继续说。”
江绿枝继续道:“我们再回想一下当年,若是淮阳侯没有截住楚王的人马,那楚王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封地,造反不造反的先不说,总归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无拘无束,心里还能存着一丝希望。”
“殿下,如今这个淮阳侯功高震主,藐视王上,已经得了陛下的厌弃,而他?更是把当年的楚王得罪深了。楚王此生已经没有什么希望了,如今他?心里想的难道不是有生之年,手刃仇人?”
“所以,殿下,我们可以让楚王背这个锅。火是楚王放的,明面的目的是烧了长生殿拿到能代表心爱之人的物件,睹物思人,那就是凤印和阴阳鱼,以此寄托哀思。这样,李家就更能理直气壮地上门要东西,这新仇旧恨的,已经在绝路上了,不是楚王死就是李家亡。”
齐泽一边听一边思索,然后说:“可父皇”
江绿枝又说:“当年楚王夺位失败,陛下和太后都没杀他?,只是软禁了,吃喝用度全都是按照亲王的标准给的。如今这几?年对楚王的监.禁也宽松了,京城之内是可以随便走动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楚王和陛下当初是政敌而非仇家,楚王被淮阳侯截杀时打断了双腿,身后无子,已经彻底与皇位无缘,他?和陛下间只有血缘而无其他了。”
“臣妾在这皇陵中无事也爱打听一些消息,这里的旧人也不少?,知道楚王如今的种种情形。楚王为人不算什么卑鄙小人,不过成王败寇,任由后人评说而已。陛下为人智慧,我们做的他?能自然能看懂。陛下乐得多一个人搞掉李家,别忘了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江绿枝一番话,把齐泽说得也心服口服,他?说:“那我找个时间看望一下皇叔。”
“不可。”江绿枝赶紧打断他,“楚王身份特殊,太子位重,不可去探访,
一定要避嫌,哪怕如今的楚王没有任何威胁,但是太子不可以再落口实,以防皇后一党抓住把柄生事。”
“那谁去合适?皇祖母?”齐泽说。
江绿枝再次摇摇头:“本来太后是最好的人选,可有两点行不通。第一,我们这一局里涉及到了阴阳鱼,这个计划就不能被太后知道。第二,之前殿下你也说了,太后现在缺乏斗志,不太想斗,除非李家反了才肯借兵给你。”
齐泽点点头:“那你觉得谁去合适?”
“我。”江绿枝说,“我乔装暗访。”
齐泽说:“可你去的话,能让皇叔信服吗?”
“殿下信不过我?”
齐泽说道:“你的聪慧和机变我自然深信不疑,可你毕竟只是我的良娣,身份上难免会不够服众。”
“不妨事,楚王府上哪有什么宾客,我是太子的人,岂会不够贵重。再说了,楚王闲着没事儿,估计也喜欢听听宫里的动静,应该能知道我吧。”江绿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不过这态度还挺乐观的。
“可以吧。”齐泽答应了。
江绿枝又说:“可我怎么出去呢?”
齐泽说:“你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出去,冯和是我的人,会让你通行无碍的。”
江绿枝说:“好。”
齐泽走了几?天后,江绿枝开始酝酿出去见?楚王的安排了。她提前也做了一些准备,比如打听楚王府内的一些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