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渡家带上眼镜,站起来走到地图跟前查找着棒槌山的片区规划,张彪也站起来跟随在身后。很快,庞书记手指找到棒槌山的所在,然后在“棒槌沟”这三个字上敲了敲:“棒槌山位于陇上村、棒槌沟和三水村中间,这次片区规划,把棒槌山划给了棒槌沟,它离棒槌沟最近。”
很好。
张彪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既然棒槌山归棒槌沟,那百分之三十的违约金,是不是应该棒槌沟出?”
彭渡家眯了眯眼睛,缓缓点头:“是。”
“好。承包金镇上什么时候退回都可以。至于棒槌沟违约金的事,还希望书记您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来找我谈,毕竟是乡里乡亲,我们私下谈更容易解决。”
这话正中彭渡家下怀:“你们能私下解决最好,注意方式,不要过激。如果有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各地区乡镇发生械斗恶性事件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因为地皮问题,这几天的报纸彭渡家看过,他正担心这件事跟棒槌沟谈不妥,既然张彪愿意示好,他也乐得清闲。
“谢谢彭书记。”
张彪没有多留,走出镇政府大楼,他坐上车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
既然棒槌沟这么着急吞肥肉,他就干脆丢一块烫五脏的肥肉过去让他们尝尝,就是不知道,以棒槌沟的本事,吃不吃的下。
张彪离开后,彭渡家回到办公桌前让秘书找来棒槌沟村委的电话,他要亲自跟那边沟通,以免中间再出什么意外。顺便告诉棒槌沟的一声,张彪已经做出了让步,让他们村长跟村委亲自去一趟陇上村,好好和张彪商量,别再起冲突。
张彪一直在镇政府大院等到夕阳西沉,才开着车回陇上村,刚才停车的地面上乱糟糟的扔着不少烟头。
此时的棒槌沟炊烟袅升,百十户人的村子逐渐被四面林子的阴影笼罩,两三条土狗在到道上追逐撕咬,有人从山上扛着土制猎枪下来,枪头上挂着野兔,手里的提篮里是山珍蘑菇,还有叫不上名的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