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去看看先前昏迷的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说不定我们已经找到治疗深度昏迷的办法了，过十分钟你来叫醒我就行。”

然后章天河自顾就飞了出去，在这个形态下他就可以看到尼克马和卡珊德拉他们那帮人，只要他想这些人就会显形，可是他全然不想，只是卷在那股黑云里飞向土卫六，也就是飞向繁星号……其实日常生活里你也能看到这种情景，比如你的朋友跟你说着话呢突然就不动不知道想什么去了，这个时候不是他的意识自己飞出去就是被别的意识卷跑了，大多数时候是前者，因为人在清醒的时候很难让客观意识卷出去，这会危及现实存在，大脑不会这么傻的。

章天河飞回繁星号的时候杨慎离和周立民就在那儿等着，周立民的梦境其实相当稳定，因为这人不太琢磨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想得特别多特别繁杂的人梦境才会出现那种跳跃或者坍塌一类的大场面，一般人做梦都梦一些生活里的平常东西，这种梦吧，哪怕在梦里也算是相当没水平的梦——要是人的梦和现实差得不多那你做梦还有什么意义？只有思想活跃的人梦才是缤纷多彩的，换句话说，傻子做梦也就是吃一口喝一口跟漂亮的女人不可描述，连个想象力加持都没有，这种人也是相当可怜的——周立民就有点这个意思。

他看见章天河像鬼一样飞过去已经吓了一大跳，现在看见他浑身黢黑还真能再一次回来他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的主观意识被吓傻了。

“哟！好久不见！”章天河竖了竖手跟这两人打了个招呼——注意，这个时候他可以看见这两人的意识形态但他不能入周立民的大脑，不然就会把他的脑子搞出问题——有的人就是太主观，别人的东西稍微进去一点他都要像个被强叉的烈女一样没命地反抗的。

这个意思就是说，每个人都能有一个意识世界，这个世界是相通的，但不是每个人的大脑都能容得下别人，也不是每个人的意识都能飞得出去，这中间还是有差别的。现在章天河是独立于周立民大脑的一种存在，就像他梦到鬼压床是那个鬼似的，这个鬼可不是来自于人的主观意识，大脑又不是有病让一个鬼压半天，而是鬼客观存在并出现在了人的脑子里——对周立民来讲章天河就是那个“鬼”，不过他没压他罢了。

“我们在做梦境测试，我想，既然我能进入别人的梦境，那我就能分别一个人的好坏善恶，我现在的计划是把那些坏的、恶的人赶下繁星号，然后让好的、善的人驾驶着繁星号飞出去。这些人的甄别和训练都很重要，而我们现在面对的情况是大多数人都像周教授一样根本没法从梦境里觉醒，意识到人的意识和梦境完全是两回事……”周立民吓得不会说话了，杨慎离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你都能分辨好坏善恶了？哼！”章天河嗤了一声没说话，他捻起了下巴……这个动作让周立民和杨慎离都烦躁难安，因为你很难想象一个本来对你来讲是死掉的人跑到你的意识世界里来还保持着这种小动作。

“可是我现在只能这么做不是吗？我总不能把那些在梦里杀人放火的家伙弄上繁星号吧……”杨慎离很快又说道。

“在梦里杀个人放个火这人就是坏人啦？在现实里老子也没少杀人放火，也没人说我是个坏人呀！”

“你那是，谁敢在你面前说……可是我就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