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微微有些诧异。
公孙芦如此喜好吹嘘,如果所言都为实情,他修炼的邪术方自初窥门庭,便已经有了一些常人难测的手段,几近于本方世界守神宗师才有的神通。
“仓吉平手中拽着的那截黑纹衣袖留有你的一缕死息,我当时细细看过几眼,便能感应出一些端倪。等到我寻到仓吉平的死亡之地,以神通之术在夹谷入口方圆感应你与他留下的种种痕迹,便对心中的猜想更加确认无疑。”
“早在仓吉平死亡之前,你便已经算作死人了。我不知道你与仓吉平因何起的争执,但是你们二人分开之后的足迹气息异常诡异。他一人的足迹,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并留下的。而你的足迹死息,显示你与行尸走肉没有什么两样。”
基涉几人难掩的异样表情让公孙芦忍不住喋喋怪笑起来。
他的猩红眼瞳在月色里愈发渗人。
“便是因为感知到你们如此离奇的死亡气息,我在夹谷之外犹豫再三,终是没有学你们二人一样的取死之道。”
“仓吉平离奇而亡,不说旁人,便连毛巢都有些起疑是你所为,他们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必然会不敢相信。”
听公孙芦如此自顾自的侃侃而谈,殷水流终于明白他为何要在公子巢面前,说公子无殇并非是杀害仓吉平的真凶。
往日他身为公孙,却受限于天资,纵使不乏公室资源,仍旧困在地脉之境,不知何时能望天脉之门。
这种自卑让公孙芦极为喜好在人前炫耀,以另类的形式充当人群中的目光焦点。
当时的情形多半是公孙芦忍不住脱口而出。
他这种人不将众人无知的反驳之词宣之于口,以吸引其他人的目光注视,心中必然瘙痒难耐,几乎与杀他无异,而真真假假的血字皂书为他提供了一时口快的遮掩条件。
“晁仿,你听好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以我的神通之术为依据,为仓吉平凶杀案的真相。”
公孙芦没有再称晁仿为前行,而是视为小辈直呼其名。
“愿闻其详。”
晁仿忍辱负重地求解。
公孙芦指着仓吉平凶杀案的重大嫌疑人公子无殇道:“仓吉平并非阙无殇所杀,恰恰相反,变作两个人的仓吉平将阙无殇杀了。”
晁仿一脸懵然:“什么?”
公孙芦没有理会他:“阙无殇,我说的对么?”
不被称之为弟的殷水流淡淡出声道:“公孙如何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