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只温暖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永远都是他也只有他,可恶的宋金洲。
铁凝芷没有挣扎,而是靠在了丈夫的肩膀上。
“阿洲,谢谢你。”
“你是我夫人呐,我不心疼你心疼谁去?”
“能嫁给你,真好。”
“子晴今年都十五岁了,还说这些。”
“嗯,我只是有些害怕。”
铁凝芷从未有过如此娇弱的一面,她一直是风风火火的一个人,即使听说父亲被困,也只是提枪上马,毅然赶赴战场。
宋金洲很担心妻子,以这样的状态去到战场,怕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可是因为小木?”他问。
“嗯!”铁凝芷轻轻点头。
“临兆城被破,父亲大人生死未卜,小木又变得如此冷漠,甚至有的时候让我害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要对他好,像母亲一样爱护他,可小木的心好像已经冷了,不管怎么去捂,都捂不热。”
宋金洲沉默了。
铁幕的变化,他当然也看在眼里,不能说是坏现象,但确实少了许多人情味。
但这些看法肯定不能现在跟夫人说,那会使她更加担心。
宋金洲清楚的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为小舅子拼命的开脱,只有这样,这个将弟弟当做儿子养的夫人才能够释怀。
“哎,这也怪不得小木。”
果然,只有一句好的开场白,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铁凝芷已经扬起了头,急不可耐的想要听到丈夫的看法。
宋金洲得到鼓舞,声音都变得激烈了一些。
“夫人可知,临兆城那一战有多么惨烈?
据探子回报,不到三日,双方就死了上万人。
可是战局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他们是靠什么坚持下去的?
夫人,是人命呐。
据说,连十几岁的少
年人,和花甲老人都已经上了城墙,妇人也不可幸免,除了送水送饭,还得运送滚木上城墙,或是烧滚油、粪汁,网鞑子头上倾倒,那一锅滚烫的金汤下去,只烫的无数的鞑子哭爹喊娘,好不过瘾!”
“噗嗤。”铁凝芷笑了出声,嗔道:“鞑子又不傻,哪能站在那里让人烫。”
“呵呵,为夫只是恨未能在场,与鞑子血战一场,只能想象一下我大明军民痛击鞑子的场面嘛。
夫人想想看,那样的场面何其痛快!何其壮哉!
军民一条心,生死不相离。”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是真的亲临战场,感受着那残酷的一幕,许久,他才深深的叹息。
“唉!小木本是一书生,或许学了些武功,又怎见过那等人间惨状,他能在城墙上坚持一个月,已经是万幸。
咱们不能奢求他还能保持童真,还像以前一样对着姐姐撒娇,向姐姐要糖吃,在姐夫这里骗零花钱……”
“胡说!小木才不会做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