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忧道:“玉牒还有一传说,听闻取了皇上玉牒来道观许愿,便能心想事成。而这兵刚才来抓我时,身上一股浓厚的药味,想来若不是他,便是他身边的亲朋,有人重病,他偷盗玉牒应该也是为了那人的性命,而他敢如此铤而走险,那人于他,应该是十分重要的。而泥土松动又掩盖上锦盒,说明他动作匆忙,而且必然是打算马上便归还原处,不然也不会不好好掩饰的。只是没想到事情暴露得太快,所以他不得不祸水东引,将矛头直指道观,而在我刚才提出异议后又那么激动。”
皇上一个眼神递过去,侍者便问道:“这个道姑所言实否?”
那兵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是,道姑说得不差,属下,属下的爹旧疾发作,大夫说能不能挺过去只看造化了,我娘去世得早,家里只有我们父子相依为命,我不想我爹早早离我而去,呜呜呜……”
漢武帝闻言道:“所以,山下哨岗的老兵,是你爹?”
众人才反应过来,怪不得那哨岗上的兵只说有道士出入,原来只是为了替儿子做掩护,而且也正是如此,儿子才能时常陪伴父亲身边,身上才会沾染浓郁的药味。
“皇上英明,属下已知死罪,还请皇上念在父亲年迈,宽恕他吧。”
当着众人的面,漢武帝没有立刻处置那个兵,而是转而问道:“你是如何发现这一切的?”
任远忧一抱拳:“天机不可泄露,封禅本是孝道善举,该如何处置还望皇上三思。”
漢武帝闻言看了看她,神思难辨,道:“折腾这一夜也够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皆散去,任远忧他们也不知道漢武帝究竟是如何处置了那对父子。
回去之后,陶涛拍着任远忧道:“忧哥真神了!见微知著,一点不差。”
韩星越道:“忧哥你是怎么猜到玉牒在刀鞘里的?”
任远忧觉得得意洋洋,甩着袖子道:“因为那兵一开始和我吵时想拔刀来着,但是不知为何又放弃了,我当时便觉得奇怪,而且当皇上一来,他吓得浑身发抖。我起先以为他只是畏惧皇上,但他害怕的程度似乎有些太过分了,所以我就更怀疑他了。然后我突然想起涛姐说过,玉牒许愿的传说,再结合他身上的药味,我便有了猜测,万幸,我都猜中了。”
陈天潇也竖大拇指:“忧哥棒!”
任远忧笑着小声说:“其实我一开始猜的是那兵自己有重病,但后来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便觉得不是了,但是反而他是因为替别人冒险,我才愿意替他说几句好话。”
陈天潇突然想起来道:“哦对了,忧哥你真敢和那兵叫板,万一那兵没忍住和你动手了怎么办?”
任远忧得意道:“怕什么?我也是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人,况且我的拳脚功夫可是冼夫人亲自教的,若是真的动起手来,那个兵未必是我对手。况且,还有你们呢不是?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