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别忙了,老哥我今天过来,是打算请你去喝一杯的,就不在你这里坐了。”倒不是华振山嫌弃他这帐篷太乱,实在是这环境不适合说事。
“这,振山大哥,这几天已经够让你破费的了,哪里还能......要不,还是不去了吧。”项礼一脸羞愧。
华振山自然知道老兄弟的窘迫,他故意板起脸说道:“怎么,之前让你搬去跟我们一起住,你不愿意,现在连想请你喝顿酒也不乐意了?”
“振山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我现在......实在是丢人啊。”
几十年的老街坊,当年他项礼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这让他实在是无颜再面对这些老伙计啊。
“你还矫情上了是吧,一句话,去不去?”华振山吹胡子瞪眼。
“......去,我去还不成吗?”项礼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了。
华振山不顾项礼的拒绝,留下两个儿子为他守着帐篷,自己则拖着人一路寻了家小酒馆。
两老伙计找了个角落,点了几个菜和一壶酒,感觉就像是回到了从前般,竟是生出无限感慨。
“老哥,这些年真是多亏了你们这些老兄弟,不然我项礼怕是活不到今天,这杯我敬你。”项礼也不是个不知礼数的人,既然人都来了,再矫情就说不过去了,而且,这些年,他也确实欠他们这些老哥哥一声谢谢。
“都是打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说什么谢不谢的。”华振山端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口饮尽:“倒是你家那几个混账东西,你是个什么章程。”
“呵,还有什么章程不章程的。”项礼像是泄愤般的灌下一口酒,苦笑道:“这世道都成了这样,能不能遇到还两说,想那么多干嘛?”
华振山皱眉,听着这话,怎么感觉他对那几个孽障像是还没死心呢,这可不是好事啊。
“我说阿礼啊,你不会是还想原谅他们吧?”
“这怎么可能!”项礼疑惑,他不是傻子,这会倒是看出来了,今天老哥这顿酒怕不是叙旧这么简单,难道......
“老哥,你不会是看到了那几个畜生吧?”
见项礼误会了,华振山倒也没急着解释,而是问道:“要是我见到了,你还认不认他们,毕竟也是骨肉一场。”
“呵,骨肉?”项礼给自己倒满酒,又是一口灌下:“从他们把我扔在老宅的那一天起,他们跟我之间还存在骨肉之情这种说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