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不想和宋甜甜打太极拳,直接把亲子鉴定报告单拍在茶几,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泛了红,和晏溪一样,眼尾薄红,只是他是男性,那一抹薄红就显得有血性,还有点血淋淋的。
他压着嗓子,把晏溪的死、这十个月对宋甜甜的袒护通通挤出脑子里,暂时空出了一个可以思考的地方,以免他会当场掐死这个把他骗得团团转的女人。
“宋甜甜……”刚开口就破了音,晏修嘴唇细微地颤抖着。
宋甜甜睁大眼睛,有几分茫然悄无声息地流露——她不再那么事事防备,就像雪山里的冷冰冰的草木回春,让晏修总觉得,纵使受千夫所指,他也能有慰藉。
现在看来,这个“慰藉”原来还是个赝品。
晏修逼着自己先不去想,先解决当下,可是心脏这玩意儿不听话,疼得近乎撕心裂肺。
宋甜甜低垂的视线抬起来,半晌的空气都是凝滞的。
宋甜甜早就料到这一天,如果……如果晏溪没死,她应该会把身份还给晏溪,然后离开。
至于离开以后如何,去哪儿,她没有想过。
她又误杀了晏溪。
说“误杀”,有人信吗?
孟姜轩都不信。
所以她执着一点可怜的骄傲自尊,冷淡地说故意的。
没有后悔的。
假的东西装时间长了,就可以变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