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难了，程呦显然做不到。

她安静地看着封承，有点失神。

那样子太具有欺骗性，让封承完全忘了这人平时是怎么和他吵嘴气他的。

“怎么了？”封承不由自主地放低嗓音，病房里的灯光温暖，那声音也染上了温柔。

“我记得我初一的时候，也发烧了，我爸那时候有个可重要了的会议，”程呦喃喃地说：“他推了会议，带我去打针，……还哄我，可是后来他又不承认，还凶我。”

封承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我和他吵架了，吵的好凶，……我不想吵架的，可他也不听我解释，他太了，像个暴君。”

“我哥说是我的错，我……”程呦蓦地哽咽了下，“我也想道歉的，可是我爸妈没有回来……”

她无声地落了泪，“我还没有和我爸道歉。”

其实她不想吵架，也知道是自己的错。

可是青春期的少年禁不起怀疑，她要面子。

爸爸越说她，她越不高兴，越要吵。

她以为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风波，很快就可以过去，想曾经的每一次吵架一样。

可惜再一再二，不再三。

可惜命运不喜欢她。

可能是瞧不上少年未涉世事的骄矜，觉得觉得那是一种矫情吧。

所以她没有爸爸妈妈了，那句“对不起”，也没人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