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你需要好好儿地休息。睡吧,累了就睡吧……”
还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的意愿,好像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就收起了它的棱角,叶唐文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了。但是这样的“睡着”却又并不是睡的很沉的那样,虽然闭上了眼睛,但好像对周围的世界还依然有所感知。
叶唐文感觉躺在这张床上其实并不是很舒服,果然病房的床又小被子又薄,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令人感到难受。此时他的状态实则是有点半清醒半迷蒙的,好像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环境状况,可是又无法彻底睁开眼看看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够根据周围的状态进行一些猜测。
他似乎听见了一些不大确定的声音,好像是……哭声。这哭声一开始好像在远处,到后来越来越接近他所在的位置。这声音听起来像个孩子的哭声,这哭声却并不是连续的,它断断续续,而这中断的时间里似乎能听出痛苦的呻.吟。
哭泣的声音、痛苦的呻.吟、交织起来听得令人心惊,好像即使只是听着也能感觉到哭泣者所遭受的痛苦。这样的声音听着,令人的内心感觉到焦虑和暴躁,好像同哭泣的人一样,也在忍受着折磨和煎熬。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这样躺着的时候,叶唐文对时间是没有感知的,也许其实并没有过多久的时间,他感觉到身体由内而外地感觉到寒意。这种冷,它似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一样,令人难以承受,他甚至控制不住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以抗拒这难挨的寒冷。
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听觉的注意就变得格外灵敏。虽然身体在被动地抵御寒冷,可恍惚之间,叶唐文似乎听见在那哭声的背后,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说话声并不是非常明显,它像是从那哭声背后透出来的,依稀能够听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可那声音实在是太朦胧了,只能够听见她说话,却具体判断不出她在说些什么。
一开始的确是什么也没办法听见,但是那个女人的说话越来越激动,叶唐文依稀能听见几个字,她好像是在说“救救他——救救他——”
当叶唐文想要集中注意继续听她到底还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
这个时候,叶唐文感觉刚才眼睛的疲惫感减轻了许多,他尝试着睁开眼,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他顺利地看见了一片朦胧的灰色,眼睛的感受和以前相比要好了许多,已经不再那样难受了。
叶唐文炸了眨眼,眼前那片朦胧的灰色也逐渐消散了些,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轮廓清晰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朴素的白,而这白色看起来和他们寝室里所出现的那种白色看着差不多模样。当看清楚那白色过后,叶唐文发觉自己已经可以看见眼前的东西了,方才眼前那模糊不清楚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
当他完全看清楚这个房间之后,看见了这里的格局。他旁边还有一张颜色素白的床,整个空间并没有多大,比普通的病房面积还要更小一些,头顶上还亮着两根电杠,让原本灰白的空间显得明亮一些。
这里应该就是刚才许聿说的那个病房了,醒来过后叶唐文已然感受不到方才的寒冷也听不见哭声,现实中的一切好像在告诉他,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虚无。
此时,叶唐文听见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朝那边看过去,来人果然是许聿。许聿看起来有些许的憔悴,但是他朝叶唐文看过来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一丝的欣喜,他快步走过来,在叶唐文身边坐下。
许聿看着叶唐文,轻声地说:“能看见了?”
叶唐文如实说:“可以看见了,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