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噩梦之炼

桑阶和婴之白一起扑过去亲吻皇帝沾满灰尘的靴子,沉浸在对主子至高无上的王权和威严的深深敬仰之郑

三缺中,属皇帝最年轻,婴之白大他一岁,桑阶最年长,大皇帝五岁。

由此可见,一个人能对周围的人产生多大的影响,并不是由年龄决定的。

在这方面,就算是他父亲也只能对赛瑟的威慑力望尘莫及。

“现在让隐心眉继续住在鸽笼的使节寓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见她。”皇帝最后下了决定,“然后明晚上,婴之白带着隐心眉去亚施塔神庙,桑阶你也要和我一起去。我们要做个最后的确定——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古书里的那样,可以毫发无韶通过祭司们的‘噩梦之炼’。”

婴之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陛下,噩梦之炼从没有在活人身上试验过,她只是个年轻女孩——她会死在神庙里的!”

“如果她是真的隐底莲人,那么她就不会死与试炼;”桑阶慢悠悠地,“如果她死了,那么她就是假的——因为戳记也有可能作假,陛下可不会真的像婴大人一样用手去摸一个奴隶的胸口。”

然后桑阶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就像一条露出毒牙的蛇。

婴之白死命咬着嘴唇,几乎咬出了血,他拼命控制自己不要扑上去把桑阶活活掐死。

就连赛瑟也觉得桑阶这话得太恶毒了,而且他担心双方一下子会闹僵。

“我不会真的用古书里那样的手段对待隐心眉,何况我并不希望她死——而且对于血月十二星的预言,我的确嗤之以鼻。不过,我看中的是,”赛瑟安慰地拍拍婴之白的肩膀,“隐心眉如果真的有这种巨大能量,那么对威盛凯帝国来就是一件绝好的武器——那么婴之白要因为找到了只有传中才存在唯一存活于世的隐底莲人而受到极大的褒奖。”

“前所未有的褒奖。”皇帝又补充了一句,桑阶明白这话赛瑟其实是自己的。

桑阶鞠了一个躬,什么也没。

于是皇帝示意桑阶离开,只留下了婴之白。

很明显皇帝要和婴之白私下谈谈这些事,桑阶恭恭谨谨地关上门离开后想,不过他不在乎,皇帝需要他就像需要婴之白一样,这点他看得很分明。

况且他桑阶想搞明白的事,十个婴之白也拦不住。

只是让他有点嫉妒的是,婴之白对皇帝近似粗鲁的狂热忠诚,皇帝也以一种超越君臣类似粗鲁的兄弟之情回应了他。

这是桑阶在皇帝和大王爷(大王爷是皇帝的弟弟)的关系里都不曾看见的。

“闪弥尔现在在哪里?”桑阶刚刚离开,皇帝就开门见山地问。

“我把他关押在下行宫的一栋附楼里,”婴之白,“陛下可以随时去见他。不过他的紫云花病症已经到了末期,活不了几了。”

“封锁关于闪弥尔的所有消息,”赛瑟,“在我去之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下行宫,派你最信任的卫兵把守那里。然后去请云宫的苏请先生给闪弥尔看病,这事要悄悄地做;我不希望别人知道苏请先生的医术,也不希望闪弥尔在提供给我足够的信息之前就死掉。”

“保证完成使命!鸽笼每位成员都愿意为陛下粉身碎骨!”

“还是保留完整的身体吧,这对我比较有利。”赛瑟拍了拍婴之白的胳膊,“血月十二星预言的事,你受零委屈。所以,典狱官既然死了,他的位置就由你顶上。死因嘛对外就被奴隶刺杀,算是殉职。你安抚一下他家里的人,金币多给点,该遣散的遣散,该为奴的就为奴,你看着办,悄悄地做不要声张。”

“遵命,只是宰相大人一定不太高兴。”

“我已经把亚施塔神庙交给他管理了,你们俩在我这里恩典平分,他不会有怨言的。何况,如果我不认命你,桑阶一定会向我推荐他的卫队长填补这个空缺。”

“您得是,今早他的确带着蓝鸟来了觐见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