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士兵来阻止她,或许是因为黑马看着像了魔,也许是因为她看着像着了魔。她问自己,要去哪里呢?去看卢万德吗?去看婴之白吗?去看闪弥尔吗?或者更加久远一点,去看那些已经早就远远地离开她生命的人吗?去看那老城主的墓碑吗?去看她不知生死的父母吗?去看那风灵洗的村子吗?去看她不知在世界某个角落的族人吗?去看她祖先可能在某个山洞里遗留下来的卷轴吗?
她到底想看谁呢?她还能看得到谁呢?她还有谁呢?她还能告诉谁呢?
黑马或许疲乏了,或许读懂了她的心思,开始慢慢减速。
一个烂醉如泥,穿着红金色制服的男人从路上支起上半身,对着她大吼,“你们的日子到头了!我们会等着你们完蛋!你听到了吗?你们到头了!”
隐心眉侧马回过头来看着这个半躺在地上对着她挥舞着拳头,还时不时做出猥亵动作的士兵,她始终一句话都没。他似乎把她的安静当做畏惧,渎神咒骂得更加起劲。
“肮脏的婊子!我们会撕碎你的衣服??????”
“用铁链锁在地窖里??????”
“??????该死的!你想干什么?滚开!!”
黑马原地踏蹄,接着向那人猛冲而去,她侧身低垂的右手像鹰爪一样张开,虎口朝外,对准了他的脑袋。
??????
现在大概是隐心眉这辈子经历过的最难熬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