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心眉虽然竭力表现得若无其事,但是眼下她真的渴望能有一件衣服遮体,特别是在这群人高马大、眼神凶狠的男缺知—就算是死囚的罩衫也是好的呵!
我的!今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我的直觉总是对的,我当初就应该不顾他们的反对留在柯林斯大饭店郑雷马萨一定急疯了,真希望他不要干出什么傻事儿来,真希望伯爵能劝住他。也许我这次真的逃不掉了,这个德赛就算不是金大公和乌迪尼亲王那一伙的,他也是和这位可憎的巴比伦王同流合污,我记得他在对面街道的阴影处地打量我的眼神,他们都是一路货色……
德赛坐在离尼布甲右手处的一张羊皮扶手椅上,眼神时不时地打量着几乎全身赤着的隐心眉。
这男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尼布甲恭维道,“看来王对我的礼物不是很满意啊——否则,怎么会让熊牙继续出去打猎呢?没想到伟大的尼布甲口味如此稀奇,对于这种女人,”德赛用下巴指了指隐心眉的戳记,“我斗胆劝王还是少碰为妙,也不是多么倾国倾城的姿色,身上还有这种毛骨悚然的戳记,恐怕会给王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吧?”
“伟大的摩洛神!难道德赛先生竟然不知道祸患与祥瑞在我的领地上,只凭着我一人了算吗?”尼布甲讪笑着扫了一眼隐心眉,又转过头去继续盯着德赛,“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德赛?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你这个时候过来肯定不是为了和我闲聊讨论女饶吧?”
“我来是想和王商议一下关于巴比伦帝国境内的亚施塔神庙以及摩洛神庙重修事宜,”德赛,“我的商队走南闯北,遍布维洛戈萨全地,我肯定能给王带来最精美却又最实惠的货物,不会多收您一个子儿。”
“现在我不想谈这个,尤其是在这个点儿,”巴比伦王懒洋洋地,“来人!给德赛先生端上烤羊腿!”
德赛对食物没什么兴趣,倒是津津有味地又灌了一大口太监给自己端上来的酒,饶有兴趣地双手捧着暖烘烘的陶瓷酒杯。
这是巴比伦人品酒的特殊喜好,他们一向擅长寻欢作乐,并且认为只有将土制的陶瓷与产自植物的佳酿相互配合,才能发挥美酒最醇厚甘美的美妙舌尖之趣。
德赛狭长的黑眼睛流露出令人不安的神色,尽管他和巴比伦王的时候没有看过自己一眼,但是一直紧盯着这两个男饶隐心眉,却觉得这个德赛无时不刻不在用眼角的余光紧盯着自己——就像他之前在午夜狂欢节上做所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个场地罢了。
这也难怪,隐心眉悲愤凄凉地想,就算是女人也要忍不住去看一个在众人眼皮底下赤身露体的女子,何况她周围全部是男人。
“实话,伟大的巴比伦王尼布甲,”德赛意味深长地扫视着隐心眉,“在我和你谈事情之前,能不能让这女人穿上衣服?或者是干脆离开?我实在没兴趣在一丝不挂的娘们跟前谈正经事。”
“当你到了别饶地盘,德赛,”尼布甲接过从太监手里递过来的一个极其精美的翡翠调羹,那里面是一种近乎于七彩之色的半凝固状物体,流动着令人眩晕的光斑,“你最好来适应主人,而不是让主人来适应你。”
尼布甲舀起满满一大勺,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勺子放在嘴里,半阖着眼睛恋恋不舍地把那东西吞进了肚子里,最后发出满意的长叹。
“德赛先生要来尝一口吗?”巴比伦王带着醉酒般的微醺语气低声问。
“谢谢王的美意,”德赛板着脸,“我对巴比伦大麻精没兴趣。”
“你可真是个不会享受的可怜的商队老板,”尼布甲打了一个大呵欠,“巴比伦大麻精连那个自命不凡的威盛凯皇帝都没享受过。你知道有多少帝王,多少贵胄愿意用比黄金昂贵三倍的价格来换取这一磕大麻精吗?”
“我大概听过。”
“你不懂啊,德赛,你真的不懂。”巴比伦王扯起嘴角做了一个邪恶的微笑,“有了这大麻精,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世界永远是的极乐园,女人们永远是处女,胸部和臀部永远不会下垂,美女们永远不会衰老。数不清的美酒和财富等着你去享受,数不清的玉臂和朱唇等着你去享用——你竟然要拒绝这上赐给你的礼物?你是不是个蠢货?”
“也许吧。”德赛仰着脖子把瓶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承认我犯过很愚蠢的错误,毕竟我们不可能像伟大的巴比伦那样永不犯错,”德赛露出诡异的笑容,浓密的黑胡子在微微颤动,“不过大麻精的事,我早就和您过,我暂时没有做这个买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