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见捉了几个倒爷威风凛凛的公安,过了一段时间又偷偷摸摸到黑市买了一小袋米回去的时候,贺深心里那股复杂的滋味无法用语言描述。
那一刻,对与错,善和恶之间的界限忽然变得很模糊。
这年头就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不过贺深可不敢让秦酒跟着去,他这艘船已经烂透了,可秦酒不是,她是前途光明知青青年,不缺钱也不缺食,不用和他去冒险。
站在黑市入口处,贺深停好车,严肃又认真的对秦酒说:“听话,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外面等我。”
秦酒听出了他话语的郑重,这次没有闹着跟着去。
这会儿黑市的人特别多,有利的位置早已经被人占满了。
所谓的有利位置也就是显眼、惹人注意,又能在公安来了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闻风而跑的地方。
贺深在一个偏僻的位置摆好摊,等着人经过,没多时,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小声问:“小伙子,你这鸡蛋要卖?”
两人交头接耳,鬼鬼祟祟跟做贼一样。
贺深小声说:“卖的,新鲜的农家土鸡蛋,个头大营养足。”
贺深拎来的鸡蛋,枚枚圆润饱满,连上边的沾着的鸡屎都被人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