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了扬眉,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下一下地踩着脚下干枯的竹叶。
“月季,怎么连你也开始操心本公主的终身大事了?难道在你们眼里,本公主就这么恨嫁吗?”
“当然不是啦,只是女婢觉得这房公子看起来真的很喜欢您呢。”就连作画的时候都这么认真而羞涩地看着自家公主。
公主殿下喜好玩闹,那房公子看上去又是个温润安静的。
两人正好互补嘛!
而且说不定公主和房公子在一起之后,就没有以前这么难伺候了呢?
他们做下人的,也可以少受点罪呀!
起码自己不用老是连公主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吧?!
“他喜欢我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
伏艽懒懒地应着。
月季坚持不懈地继续劝道,“可是房公子很温柔啊,成亲以后也会对公主很好的。公主殿下总是比较粗心,房公子一定可以好好照顾公主殿下的,奴婢也比较放心啊!”
“……哦。”
见伏艽似乎有些松软了态度,月季决定再加把劲儿。
“还有啊,据说房公子家里不允许纳妾呢,公主殿下嫁过去之后就只有您一位夫人,公主殿下也无需像别的女子一样和别人争风吃醋嘛……”
“公主殿下,您真的要仔细考虑一下房公子哦”
月季喋喋不休地说着,伏艽都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
“是是是,小管家婆,你说得都对。”
实在懒得听月季念叨,伏艽胡乱地应着,脚下踩着竹叶的动作不停。
实际上根本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
一主一仆的应答在绵密竹林中悠悠然回荡着。
远远缀着的雪白色修长身影,仿佛感受不到手中的刺痛。
血红色稀疏地落了一路。
又被微风卷起的竹叶掩埋下去。
-
是夜。
寺庙里没有其余的活动,是以人们都休息得很早。
伏艽更是。
因为灵魂本身就疲惫不堪,所以她吃过晚饭之后早早地就睡了。
绕是在寺里,条件简陋,但伏艽作为国主最为宠爱的女儿,居住的条件还是稍微改善了一下。
本来单薄简陋的床榻,也被铺上了锦缎软褥,躺下去就软绵绵地将人包裹住。
床榻四周还垂了些橘黄色的幔帐。
木窗虚虚支起一条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