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这么做吗?
把身上的重担都丢掉,为了所谓的爱情伤害至亲,往后任凭严筝把她养废……再说凭这微薄的喜欢,玩闹般的厮混在一起,严筝确实很多方面都有问题,她能够就此把一切托付给他吗?
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啊,不然她怎么会明知道他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后还不管不顾地跑来,只因为想到了一个没有任何依据的可能。
我们还会见面吗?
她垂着眼,掩盖掉所有的柔情和不舍:“如果有一天,我们都变成了很好很好的人,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和祝福,会吧……”
说完,她转身走出病房,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叫他看见她其实难过得发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直到走进走廊关上门才卸了力,慢慢蹲下去,任凭医院的地板上湿了一圈又一圈。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可能有那一天的,他们,终究不会再见了。
从医院里走出来,祁姗开车去了祁岚的公司。
她把沾着严筝血的毛巾和诊断报告复印件放到妈妈的办公桌上:“妈,严筝已经割腕了,再这样下去您真会逼死他的。算我求求您,最后放纵我不懂事一次,让一切结束,到此为止吧。往后我不会再和他见面,您需要我学的我都会努力去学,该我承担的我不会逃避了。”
幼稚了23年,任性了23年,祁姗终于在距离24岁还有三个月的这一天和过去的自己告别,迈出了走向成熟的第一步。
晚上回到家,她拿出手机一条条翻看严筝给她发过的信息,手指都按在了删除联系人的选项上,却在这时弹出了新的消息通知。
严筝说,祁姗,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祁姗很快回,不信。
即便是最亲密的时候,他们也没提及过这个字,因为他们都清楚,爱这个字的分量很重,不该用来形容他们之间轻飘飘的关系。
他又给她发,你今天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好好活下去,争取有一天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到那一天,你再来相信我好不好。
最后一条信息,他发了语音。
真的。
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