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翻的是她俩以外的牌子,而且还不止一个……”
棋月竖起指头朝赵衡比划。
“仨呢!”
“完了、完了……”
赵衡将筷子一丢,心若死灰。
她肯定是已经知道月事那件事了。
楚翘有多在乎自己的形象,赵衡最清楚。
当初他和楚翘在御花园的假石山嬉闹,亲热时将她的发髻弄乱了些,回程时碰巧撞见了来散步的芸容华,气得翘翘七天没见理他,怎么哄都哄不好。
还是康定教他。
“要不,万岁爷也弄乱发髻一回?反正您无论是上朝,还是在宫中散步,都没有人敢直视龙颜的,就算弄乱发髻也不会有人发现。这样您又不会丢人,还可以给贵妃娘娘一个交代。”
这才让赵衡哄好了楚翘。
在那之后,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每次亲热完都要亲手帮楚翘梳理发髻,整理衣裳,比楚翘自己都怕被他人瞧见她‘不得体’的样子。
因为那样的话,他的翘翘就会不理他了。
而现在发生了月事事件,赵衡有想过,在男人没有月事的情况下,该怎么样才能做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现在听了棋月的话,赵衡对楚翘的报复手段猜到了一些——
她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名声上受到了损害,所以决定也损害一些他的名声?
比如将专情换为滥情,从只召一人侍寝换为夜夜换不同的人侍寝?
赵衡一边觉得她气成这样,自己肯定连道歉的机会都没了。
一边又觉得清醒。
幸好幸好,楚翘识大体,只是小打小闹折腾一下他的名声,没在政事上面胡闹。
真是万幸。
赵衡只猜对了开头,不知道这只是楚翘报复行为的第一步。
在楚翘听到手下人的回报内容时,差点气哭,当即就跑到海月那里骂了赵衡几十遍。
海月一边跟着楚翘骂,一边看着她用赵衡那么严肃的脸和声音,骂着这种……难以形容的事,笑的止不住。
“对对,主子您说得对,皇上他真过分。”
“就是啊,你也觉得对……嗯?不对,你笑什么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生气,为这种事生气很可笑。”
楚翘撇撇嘴,不高兴地将手中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
“没有,绝对没有!”
海月连忙绷住脸,将笑死死压下去。
她只是觉得这样的主子很可爱,比前些天刚相认时好多了。
前些天的主子像失了魂,死气沉沉的,脸上没有笑,眼里没有神。
还是现在好,骂万岁爷的时候多起劲儿啊,双眼直放光。
海月心里一阵欣慰。
“奴婢不仅觉得万岁爷有错,还觉得主子您应该教训一下万岁爷,让他也气一气。”
“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再自称奴婢,你现在是月美人。”
楚翘嗔怪地瞥了海月一眼,见海月打了个哆嗦,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顶着赵衡的身子做表情。
怪吓人的。
她小声说了声‘抱歉’,然后将话题引回正题。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样教训他啊,他现在用着我的身体,不管他遭受了什么罪,让阿爹阿娘听了都会以为是我受了委屈,会替我担心的。”
何止啊。
海月在心中叹了口气。
主子还担心百姓安危,还担心发生战事,她担心的事情太多,所以束手束脚地什么报复行为都不敢做。
海月先前为了让楚翘出气,提供了许多种报复方案,全被楚翘一一否决。
如今除了‘要不明儿上朝前也往龙袍上抹点血’这种不着调的建议,她竟再想不出一个……
唔,不对,好像还有一个方案可行。
海月凑到楚翘身边耳语了一番。
“可以吗?”
楚翘有点犹豫。
“这事儿要是传到了宫外,阿爹阿娘……”
“不会传出去的!主子您放心吧,宫外的人其实是不能打听皇上翻了谁的牌子,就算打听,也不会很频繁,最多一个月打听一次,传话的人也不会详细讲,只能说个大概。比如谁谁受宠了,谁谁被冷落了。”
海月说着,拉过楚翘的手,果然上面有烫红了的痕迹。
主子就是这样,生气时会变得粗心,刚刚看她捏着杯子许久才放下,海月就知道楚翘会被烫伤手指。
她边给楚翘揉着指心,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