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尚书一愣,“外边怎么不好下手?”
贾公子无奈的说道,“这个吴凡,总是身在抚远军营中,我等想靠近军营都难,更何况他还总和纳兰察音在一起!”
贾尚书看了贾公子一眼,“你们啊,放心吧,我自然会想办法将他们分开!方便你们动手!”
次日早朝
仿佛商量好了,一上朝,弹劾纳兰察音的奏折就堆积了一堆。
纳兰察音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班中,没有任何表示。
看着御案上的奏折,冯远山突然说道,“你们的奏折,朕都看了,看来看去,无非那么几点!”
“一是抚远将军贻误战机!”
“二是抚远将军贪功冒进.”
“三是把持江南货运,中饱私囊。”
“四是军权私授!”
冯远山说完,淡淡的看着下边的朝臣,文武百官皆没有说话!
冯远山就开口道,“丰沛然,说说你查的怎么样了?”
丰沛然出班道,“臣在!”
丰沛然从怀中掏出一份奏折,直接开口道,“陛下,经臣查实,抚远军攻下增城后,确实曾有两天间隙,裹足不前,其后,抚远军校尉夏侯请战,抚远将军遂将抚远军下哨骑卫,撼山卫调配给夏侯指挥,成立先锋军,挥军北上,意图通联勇武军!先锋军连下清远,浈阳两城,随后因为抚远军断绝先锋军粮道,先锋军不得已突破韶州,撤入勇武军大营!”
冯远山开口道,“诸位爱卿,可有疑惑?”
侯勇出班说道,“纳兰将军,在下不明,既然抚远先锋军已经连下清远,浈阳两城,为何抚远军又要自断粮道?”
纳兰察音抬眼看看侯勇,说道,“抚远军无力维持粮道,只能回撤!”
侯勇问道,“无力维持?那陛下,微臣就不明白了,抚远军同属六军,按军制,六军拥兵五卫,再加上不计入军籍的工人,匠人,足足有两万人!而抚远军出征,随同亦有府卫军作为支援军,南疆出战,抚远军共有四万多人,接近五万人。”
侯勇离开班位,站在大殿中间,高声道,“请注意刚才丰大人所说,抚远军先锋军只有哨骑,撼山两卫!那么其余三卫,外加接近三万人的府卫军那里去了?”
纳兰察音没有吭声,继续直视前方。
而冯远山开口道,“丰沛然!”
丰沛然一躬身,“抚远军并没有五卫兵马,实际上抚远军只有四卫兵马,并且每一卫都不满员!抚远军麾下只有四卫,分别是哨骑卫,撼山卫,崮山卫,致远卫!每卫不过四千不到的兵马,而当时,崮山卫留守舟山大营,致远卫守卫增城,海丰,还有粮道!”
侯勇接着问道,“府卫军呢?”
丰沛然略微躬身道,“抚远军下属府卫军几乎没有参战,他们的任务多半是建设粮道,押运粮草等,很多府卫军士兵甚至连起码的武器都没有!”
冯远山沉默不语,只是瞅了一眼纳兰察音。
纳兰察音什么也没说,仍然静静的站在那里!
侯勇面向纳兰察音,“纳兰将军,请问,足足五万人的大军,硬是只剩了不到两万人!这抚远军,是怎么练的?”
黄韬开口道,“抚远军练兵,一向使用精兵之法,并不追求兵员数量,兵书也有云,兵贵精,而不在多!侯将军,难不成连朝廷其它大将的练兵之法也要有要求么?”
侯勇一拱手,“既然黄老将军这么说,那本将军就无话可说了!”
说完侯勇竟然直接站回了班中,没有再做反驳!
黄韬猛然皱眉,总觉的侯勇这回去的太早了,而且最后一句话,颇有点让人觉的自己以势压人!
果不其然,冯远山也皱起了眉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黄韬。
黄韬心里暗叫要糟!心知恐怕中了这个侯勇的奸计了,这里恐怕是故意诓他出面,让陛下不再相信他!
冯远山没有再理会黄韬,而是又对着丰沛然问道,“丰沛然,关于此事,还有别的详情回报么?”
丰沛然再次躬身道,“回陛下,抚远军下哨骑卫校尉夏侯校尉已经返回明城,现就在大殿外恭候!”
冯远山点头,“宣!”
大殿外,夏侯大踏步走进大殿,然后大礼参拜!
冯远山直接开口道,“夏侯,臣且问你,抚远军先锋军可是由你统帅?”
夏侯拱手道,“回陛下,正是由微臣统帅抚远军先锋军!”
冯远山再问道,“抚远军攻下增城后,为何只派了两卫兵马向北进攻?”
夏侯低头拱手道,“启奏陛下,抚远军中当时确实已经再无可战之兵,抚远军四卫长途奔袭,分别驻守海丰,增城,粮道上千里,必须有足够人手防御,当时打到增城其实抚远军已经无力再战!”
“哦?”冯远山好奇的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又派出两卫向北进攻?”
夏侯一撩衣袍,下跪道,“陛下,微臣有罪。攻下增城后,是微臣向抚远将军请战,要求北上,打通韶州至增城一线!是臣贪功冒进,导致先锋军陷入重围,最后不得已突围而出,葬送抚远军大好情势!”
冯远山身体缓缓坐直,看着夏侯,没有吭声。然后抬起目光,看向群臣,“还有这样一回事?”
侯勇再次开口道,“夏侯,我且问你,当初抚远军已经攻下增城,既然你请命北上,知道不知道两卫之兵,恐怕不够凿穿阵线?”
夏侯拱手道,“侯将军,末将知道!”
侯勇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向抚远将军请命,要更多的兵马?”
夏侯说道,“当时致远卫分守海丰,增城,已经是兵员不足。而府卫军运送粮草,建设粮道,根本无力进攻!”
侯勇笑道,“奇怪的就是这里啊,守海丰,增城,建设粮道,怎么会要这么多兵马?抚远军五万大军有三万人都在建设粮道,这是谁的意思?还有崮山卫为什么要守卫舟山大营,一直到最后,先锋军突围到韶州,增城已经无兵可用,才调集崮山卫?”
夏侯一时之间,不知道侯勇这话什么意思,楞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
侯勇上前一步,“夏侯校尉,这些都是谁的意思?”
纳兰察音略微瞥了一眼侯勇,然后开口道,“侯将军,不知道你此言何意,抚远军为我直属之军,一切兵员调度,自然是奉我将令,这有什么问题?”
侯勇朝着夏侯微微一笑,“是这样么?夏侯校尉?”
夏侯脸色通红,侧头看了一眼纳兰察音,然后低头道,“是,是纳兰将军的意思!”
侯勇看向夏侯,“呵呵,殿前欺瞒,可是欺君之罪!”
侯勇转过身,面向御座,拱手道,“陛下,据臣所知,抚远军南疆攻略,皆出自镇抚司江南道参知军事吴凡之手,吴凡虽身为参知军事,在抚远军内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吴凡颁布的军令,甚至比抚远将军的军令还好用!真不知道抚远军的镇军大将军是抚远将军,还是吴将军!”
冯远山微微闭眼,向后靠上座椅,“好了,让你们议的是纳兰将军是不是贻误军机,而不是其它事!”
侯勇猛然拱手道,“臣以为,纳兰将军根本没有指挥南疆作战,何来的贻误军机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