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娥气得直摇头，她一直盯着三儿子进了小屋坐下来打开书，才把他们这间大屋的门关上，然后把电视声音调小。

吴尚荣问：“三儿最近考试了吗？”

“考了。”一说起三儿子的学习，张丽娥就跟泄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精气神。

吴尚荣询问地看向张丽娥。

“咳，只有一门及格的。”

吴尚荣像是早已料定了这句结果，面无喜忧地点点头。

“唉，这眼看着就要毕业了，唉。”张丽娥叹了又叹，提到三儿子的学习，她唯一的表示就剩下叹气，尤其这半年，除了叹息她真的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电视里的广告声热闹。

吴尚荣却只看向地面，过了一会儿他说：“我看，也让三儿去当兵吧，跟刚子一样。”

陈唯刚已经接到部队的入伍通知书了，即将赴外地当兵。

张丽娥和吴尚荣一两年前就有过这一打算，不过当时只是初步设想，那时候还想着说不定三儿子还会有起色，没准还能有奇迹出现呢，现在看来，三儿子就得走这条路了。

“当兵啊？”换姥姥开始叹气了，她心里全是担忧，“去部队，能行吗？三儿还小呢。”

“有什么不行的？”张丽娥笑了笑，“老大老二不也是高中毕业离开家的吗？三儿怎么就不行了？”

“那是部队啊，跟学校不一样啊。”姥姥又叹气。

“去部队锻炼锻炼挺好啊，刚子这不就要去了吗？人家高兴着呢。”吴尚荣说。

姥姥面无表情不说话，只是长一声短一声地叹着气。

沉默，只能听到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姥爷发话了：“嗯，男孩子嘛，应该出去锻炼一下，我看行。”

姥姥不很高兴地剜了姥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