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清也是于心不忍，拍着他的手背，给他最有效的安抚。

其实姜啸川并不在乎这些，他更在乎的是顾一清的感受：“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觉得一切都释然了。真的。”

“什么？”

“我以前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但是现在看看你，忽然间觉得我又何尝不是做了一些让人伤心的事情。我也伤害了你。”

姜啸川抿了抿嘴唇，最后脸上竟然有几分灿烂的笑容：“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知道。他欠了我那么多，这些年的折磨，也算是他还清了我。”

顾一清并不知道，早在前段时间，姜啸川就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他也秘密的去做了检查。情况不是很好，最后的复查，他最后连结果都没有多看一眼。

因为身体的真实反应，最能说明问题。

他一直强撑着，之前他也想得到顾一清的爱，到了现在他才明白即便是自己到了快死。他都没办法让顾一清死心塌地的爱他。

即便是长着一张一摸一样的脸，在顾一清的眼里，他始终没有办法，像是自己哥哥一样。带给她绝对的震撼。

“你在说什么？”顾一清看着他的神态，心里都是毛毛的。

“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有一天他记起来什么，就告诉他。我走了，也原谅他了。我也请求他的原谅。”

姜啸川喃喃的说道，顺便看了看藏在暗处的两个兄妹。

那本事他姜家的血脉，本应该受到他这个叔叔的爱，可伤这两个孩子最深的就是他这个当叔叔的。

“不是，我实在是不明白。你说清楚……”顾一清想要说清楚，他只是笑什么都没说，随后让医生把他推到了手术室。

麻醉药的药效慢慢的上头，他冥冥之中看到死神在招手。

很快，姜尊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来，嘴巴里呢喃着：“哥哥！哥哥！”

他那些年做梦都想喊得两个字。但是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是满满的心酸。

从那以后，姜啸川就下不了手术台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顾一清居然哭不出来，姜尊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不起，我尽力了。”

“他一直在对我隐瞒。他对我隐瞒了太多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那里跟我说的是真话，那些是假话。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状况了。”

顾一清眼里噙着眼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