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捆一扎,还真像那么回事。
难怪大半节课下来,它就以跪坐的姿态,安安静静独享一方天地。
袁满心中钦敬,呆呆看着比画上人物还要清隽几分的正主:“好一出李代桃僵,无论做工画工皆令人佩服之至。”
这有板有眼的光景,甭说老师察觉不破,就连她近在咫尺之内,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承让承让。”真正的同桌倒是一点都不高冷,谦虚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袁满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可马上就要下学了,你现在过来干什么呢?”
来者笑容可掬摇了摇头,示意她往讲堂上看。
袁满抬头,果然见教学老师放下竹简,慢悠悠翻开讲案边上青檀熟宣的花名册。华歆从上至下,由右及左点选,挨个念道:“刘楹。”
“到。”
“顾淼。”
“到。”
“看见了吧?”来者黑白分明的眼睛闪耀洞察秋毫的光芒,“华子鱼传道授业认真不说,抓起逃学要犯来也毫不手软。”
“华子鱼?”袁满感到有点惊诧,“华歆华子鱼?”
提到三国历史,袁满最反感的五个人物,其中当之无愧就有华歆。虽然他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更在荀彧死后代替其就任尚书令,成为曹操名副其实的二把手,功勋卓著,荣耀千秋。但他在废诛伏皇后事件中,从夹墙里揪出皇后头发并在地上一溜烟儿拖拽的糟糕表现,彻底撕掉了伪善面具,令他所有的气节品德荡然无存。
堂堂一国之母,尚且被他如此辣手摧花,对待学生就更不可能心慈手软了。
华歆的指甲扫得宣纸沙沙直响,定格最后几个名字,笃笃敲击:“诸葛亮。”
“到。”
一山更有一山高,袁满从深远思绪中回过神来,惊悸看向自己的邻座,感觉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急速收缩。她舌头一麻:“诸诸诸,诸葛亮?”
诸葛亮冲她礼貌一笑:“正是在下。”
华歆还在继续点读:“袁满。”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