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故参坐在后坐上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机，屏幕上开始浮现一圈儿淡淡的水雾。

“噗通……”

耳鸣和心跳一起在他的耳朵里纠缠，连带着自己的呼吸声也被不断的放大，吵得脑袋闷闷的疼。

“开快一点！”戴故参咬了咬牙说道，视线有些模糊，有些记忆碎片开始在他眼前捣乱。

秦鸢。

每次她回国之后，他的病就会跟从来没有被治好过一样再度复发出来，蔓延过他的所有，不断重复着有些他并不愿意回忆的记忆。

——

“故参……爸爸和妈妈……以后……以后就不能保护你了……”

“你要、你要听你姑姑的话……”

“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最亲近的人了……”

……

“都是你害死的他！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那天他带着你去踏青爬山就不会遇到泥石流！！！都是因为你！！！”

“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

“轰隆——”

“外面下雨了，你说戴故参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顾骄阳用灵识摸了摸，发现戴故参依旧坐在他的床边沉默着不说话。

【……他可能在内疚？】

小志翻看着资料，关掉了电影。

“得了吧，哼，也就我给他面子，没跟他姑姑动手，而且，精神病杀人不犯法，不管他姑姑到底是不是因为病毒系统的寄宿才变成那个鬼样子，都怪渗人的。”

顾骄阳在意识海里伸了一个懒腰，他能感受到戴故参在打开包间的时候骤然停下的呼吸，和颤抖着手摸索他心跳的动作，一句后来用外套抱着他急急忙忙的往外跑，都有一种能感觉到的被珍视的感觉。

“你说他喜欢我吗？”

顾骄阳拍了拍小志的脑壳，有些不明白。

【可能吧，监察系统没有检测好感度的功能。】

“哎，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看了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我觉得真要谈恋爱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吧。”

“你看昂，虽然他是霸总，但是我们自从确定关系以后没有发过任何亲密的信息，按照道理来说，你看他醉酒以后那个熊样内心肯定也是一个可可爱爱的人吧？”

“没有亲密短信，没有问候，也没有什么关心，每天就像是往常一样早上去上班，晚上偶尔一起睡，我唯一能感受到一点点恋爱的气息就是在吃饭的时候。”

“而且你想啊，我出去拍直播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任何一条消息发过来，那么总得打个电话吧！问问我在那习不习惯呀，安全到达了没有呀什么的。”

“而且他口音是东北的，你见过东北人谈恋爱这么冷淡吗？看看正常人一样？”

【原来东北人谈恋爱不正常么？】

“……也不是这么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每一个东北老爷们的心里都有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