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怀里闭上双眼的徐沈。

难道是徐沈？

看到徐茗涵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白术心抬手就要自绝而死。

白术心本就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是为了东轩遗才克服重重艰难，回到现世，如今东轩遗尸骨无存，白术心忽然感觉自己与茫茫的现世没有了一丝联系。

而此时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牵扯着白术心离开。

白术心不愿意走，宁愿和东轩遗死在一起。

"东轩遗没有死。"

徐茗涵阻止了寻死的白术心，指着白术心的脚腕处，那朵半边炸开的红蘼花。

白术心连忙低头，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半朵红花。

"没有死，但已经没了妖躯。"

"只能从普通的草木之精，开始修行。"

"说不准，你死了之后，他也不能修行成妖。"

"而且......"

徐茗涵看向白术心的眼神，多了一丝怜悯。

"就算修行成妖，他也会忘记前世。"

"这对东轩遗来说，无异于一场轮回。"

徐茗涵的话，落在白术心的耳边。

抚摸着红花的白术心却笑了。

"很好了，这已经很好了。"

"他因为我，已经被束缚了多年"

"如今终于可以自由了。"

将红色的花放进衣襟之中，白术心看着徐茗涵，看了很久，才道了一声谢。

无论经历的什么，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东轩遗的命，她总算将其保下来了。

身后是徐宇杰独自前来探查的声音。

浑身术脉已断的白术心，强行开启着体内的术力。

身后却涌来一股极为温和的力量。

灰色的纱从白术心的体内再次飘出，裹挟住白术心的躯体。

"这是我欠你们白家的。"

"送你离开这海岛，你自行安好。"

"之后现世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再参与其中。"

徐茗涵闭上双眼。

被灰纱裹住了白术心，身体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到最后和灰纱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徐茗涵也失去了最后的意识，昏倒在徐沈的怀里。

徐宇杰赶到的时候，整个天镜废墟之上，只剩下了徐沈和徐茗涵。

以及正在破碎成灰的东轩遗妖躯。

看着失去意识的二人，徐宇杰眼中黑沉一片。

手轻轻放在徐茗涵纤弱的脖子上。

微弱的脉搏在手掌下波动。

五指微微弯曲，似是抓握收紧之态。

"你在干什么。"